融政自嘲的笑了笑:“主要是怪我。他说他喜欢机械制造,我给他机械;他说他想要钱,我放手让他赚钱;他说他喜欢军事,我又给他琢磨安排军职。这孩子走到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惯的,铸成大错啊。”——噫吁嚱的哀叹,仿佛是自己的亲子误入歧途,痛心疾首。
白业脸上铁青,一旁的叶家家主叶栏翻了翻白眼。——这哪是在认错,这是在叽歪,加嘚瑟。叶栏看着融政,不屑的哼了一声。
当然,融政主动揽责,众人也不好继续苛责下去。斥责融雪凝这个年轻军团长,与斥责融政这个实权元老是两码事。斥责融政,融政认错后直接撂挑子,大家谁都别想好。
故有人站出来打圆场。
朝明武:“现在不是谈论谁对谁错的问题。现在情况未果,钧禹城是失陷了,钧禹城的核材料基地中,如果资料上没错的话,里面是有战术核武弹头储备的。老融,你既然说了,那就说说看吧,现在怎么降低损失。”
朝明武瞅了瞅一旁的赵无枉示意他跟上说话。
现在生化危机已经不是很重要,核危机让千川上层如鲠在喉。
要说炽白这么大的制造天赋,故意抢了核弹原料,认不出基地里面的战术核武?所有的元老们就算都被灌了迷魂药,都不敢这么侥幸。
赵无枉说道:“对,现在要搞清楚,他拿到核武后的举动和下一步的打算。还有总长阁下,我觉得南边那几个基地现在很危险。现在整个北方出现了军力真空区,应当迅速动员,在动员前尽量缓和冲突。”
大厅里一下子沉默了,并且寂静得可怕,一位位元老看着白业。
赵无枉的话虽然是委婉的劝说,但是隐晦地质疑了现在宣布‘炽白为叛军’的决定。
作为上位者的白业有下令打击任何一家的权威,但是实际上这个权力不能滥用,因为一旦没有达到效果,权威就会大跌。
如1950年的那场战争为例,以当时的国际法律程序来说,灯塔国已经通过自己主导的联合国取得了合法出兵权利,没错是合法,这与小布什绕过联合国在多国反对下出兵的性质是不一样的。但是这种挟联合国权威的出兵在战争对抗时未能取得效果,就让其权威和奠定的国际秩序根基动摇,为了让其领导的国际秩序能够继续稳定运作,就必须在板门店谈判进行补充,对东方在国际上的地位进行再定!】
总而言之,合法权威这种东西,看起来能够让人在条条框框下屈服。但是一旦不能让人屈服,就要考虑多加一些条条框框。
若是被法律条文洗脑,认为这就跟魔法咒语一样,念一下就生效。那就是图样图森破。
……
白业是熟稔的政治家,一天前他果断动用权威弹压,从政治上来说没做错什么,但是在军事上,新军事理念下的部队进攻得太快了,让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战况就推动了政治局势剧变。
眼下,他面临议会上那些“怀柔派”的建议,非常难堪。
“休会。”随着白业的宣布,白业用起了政客的拖字诀。
怀柔派,不是真的怀柔派,让朝明来执政,也不可能怀柔,朝明武只是站在怀柔派的角度,来质疑白业的能力】
……
白业休会,是因为千川的体量拖得起。
而炽白这边没有任何拖的打算。炽白深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要么就不动手,在准备动手前,就应该做好详细的准备。一旦对庞然大物动手,就决不能给这个庞然大物任何喘息的机会。
千川高层的动员令已经下达,只要十五天,上百个移动基地就会从训练状态转为战备状态,那时候除了核手段,其他手段就很难生效了。
所以炽白在6号凌晨,带着两个旅团运动到了南部,直接跨越当年玉群和荆川曾经对峙的隔江防线。目标是三个在江边的移动基地。
话说这条进攻线,就是当年轻钧结带着光龙战列舰在荆川附近浪,苏鴷曾站在玉群的角度yy怎么给她来一个狠的时,就考察由北向南的山川地形。现在自己抄起刀子,轻钧结虽然不在了,但还是有其他人在这地方来‘配合’自己的】
……
5日深夜到6日凌晨,被秩序军控制的钧禹城机场空管塔中,六十人就着茶饮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现在秩序军感觉到千川庞大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始反应,以至于秩序军参谋部,不得不从后方调集了大量无人机,加速制空权的抢夺。
虽然千川在南部防线初步构建了一层天空防御网。但是这张防御网要照顾的点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在凌晨四点,炽白占据的钧禹城掌握的飞机场,起飞了大型轰炸机,在空中指挥无人机集群,对这三个移动基地进行了制空权和电子战压制。
制空权和制电磁权的压制从来都是暂时的,就和对女孩子灌言蜜语一样,效果实在暂时的,能不能趁机完成上垒,那就看技术了!】
炽白的技术是极好的,首先呢,先是在东部虚晃一枪,让千川的上层集团注意力不得不偏转,然后再陡然朝着南边的基地进行了突袭。
四十六发弹道导弹,连夜将三个基地展开后的多个外圈军事目标给炸毁。
三个基地的防护火力仅仅只能维护基地本体不受导弹打击。在黑夜中,导弹的子弹头将金属防御壁垒炸毁,将发电体系瘫痪。石墨粉末在空气中乱飘,而火光的烟雾则是数十里可见。
这让三个基地的防御体系在四个小时之内难以完善。
嗯,这四个小时还是炽白抬举他们,因为在夜晚这种黑灯瞎火的时候,电力线路断掉,千川这样严重依赖自动化的部队,要修复这种破坏最起码要十个小时。
在白明勒基地干过基础制造工作的炽白,对此很有经验。
……
而夜间的火力压制,黎明的第一缕光线还在地平线边缘孕育时候,战争号曲已经进行到了大鼓重锤燃奏中。
上午7:02分,随着太阳升起,炽白的突击团则是穿插到了南方荆川的空隙处,然后再突然转弯。从东面对敌人基地发起了突袭。
炽白在一个小时内横穿了98公里,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少数千川的无人侦察机也被伴飞的空中掩护战机给击落。
而在涛涛的汉水江面上,炽白驾驶的龙卫兵飞行器领队从江面上掠过,呼啸之间穿过了四十米高的、铁路公路两用的跨江大桥桥洞。
这些长翅龙卫兵的翅膀几乎是贴着江面,横切浪尖。
在穿越桥梁桥墩时,将其上的白霜用劲风扫落。江水表面的雾气随着翅膀涡流崩卷,雾浪沿着行驶的痕迹两边扩散,江面上就像被刀子拉出一道道切痕。如同勺子在咖啡表面掀起奶皮。
就这样,龙卫兵战翼荡开水雾,露出了滚滚向东的江水。
逆江而上的飞行部队,在靠近三个基地的南侧时,再次陡转,选择了江面滩涂区域发起进攻。
这江面滩涂方向是三个基地的最高指挥官防御最疏忽的方向,他们没想到突袭可以从大江下游(己方防区方向)过来。该方向的防御火力少了三成。
当然,就是他们在滩涂方向补足这三成防御设施,其他地方还会出现空缺。军事上顽固防御就是这样,护得了前门,挡不住后门。而攻气满满的炽白当然是哪里好入、入哪里。
军事历史的车轱辘滚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