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4 恶戏(2 / 2)

“不,我和系色不一样。”桃乐丝说:“我称呼自己为超级桃乐丝,能力恰好就是可以还骇入系色中枢。”

“骇客?针对性的?”安德医生刚开始有点觉得意外,但是,理性就告诉他,这是合情合理的可能。病院既然已经有了一台系色中枢,那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调用病院资源的潜伏者们,重新打造一台系色中枢,显然是浪费资源的事情,不如制造一台骇客,在暗中窃取系色中枢的资源。而且,病院也无法完全控制系色中枢,而系色和桃乐丝的关系,也同样可以加上一份保密的保险,当潜伏者们利用超级桃乐丝对系色中枢进行干涉的时候,病院的工作人员十有八九会被瞒在鼓里。

安德医生对过去在利用系色中枢进行研究的过程中,所遭遇的一些费解的,让人感到意外的情况,也终于有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正因为这些潜伏者能够利用超级桃乐丝对系色中枢进行干涉,而自己等人毫不知情,所以,自己等人得到的,一直都是一个被干涉过的结果而已。

病院的团队很早之前就确认了末日症候患者人格意识共构的末日幻境是存在的,末日幻境这个名字,也是在经过一定调查后才起的,众研究者甚至已经确定,末日幻境并不是什么人为的结果,更像是一种病人和病人之间的自然演变结果,所以,为了干涉末日幻境,以获得反馈,通过这种反馈进行统计、总结和研究,才有了系色中枢的诞生,进而专门为系色中枢干涉末日幻境的行为编写了“剧本”。

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剧本”肯定在录入的时候,就已经被在一定程度上更改了。所以,末日幻境受到“剧本”的干涉后,被系色中枢截取的数据,就出现了和“剧本”相关数据内容对不上关系的部分——然而研究团队当初只以为,这是末日幻境自身变化和“剧本”导向性之间相互作用所产生的偏差,而没有考虑到有其他人也同样人为干涉了结果。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你们,也许我们的研究早就可以更进一步了?”安德医生压低声音反问到,听起来像是充满了怒火,但是,安德医生此时的内心一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是冷静而平静的。自己的研究受到干扰,换做是其他初出茅庐的研究人员,肯定会肝火大冒吧,但是,早就是个中熟手的安德医生,早已经明白并习惯于这些事情,他所取得的成就,都是在和人的斗争中取得的。能够安安稳稳做研究,让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一丝不苟干活的日子,虽然不能说没有,但在他的研究生涯中,却实属少数。

被人坏了好事,最终导致成果不尽如人意的情况,安德医生也没少遇到过,最初也觉得气愤,但是,在承认这是一个人类社会中的客观事实后,也就谈不上生气或不生气了。因为,科学就是要尊重客观事实,并在客观存在的困难下去完成对事物认知。科学,本来就是如此的艰难。

安德医生并不因为这些人在过去对自己研究的干扰存有半点愤怒,他只将这些视为自己本该意识到,却没能意识到的,客观存在的问题。之所以要表现出情绪来,也同样是一种心理学上的用意。因为,什么反应都没有这种愤怒的反应更能给人带来真实感和正确感,他需要让自己的应对,是对方认为的“理所当然”,那么,对方接下来的反应,自然也会是他们所认为的最佳——他们的意图和想法,也就从中暴露出来了。

安德医生最想知道的是,眼前的东西,在潜伏者中的地位,占据了何种重要的意义,它的思维方式和意识走向,体现的是它自身的情况,还是体现潜伏者这一群体的情况。他可没有忘记,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求取合作,那么,判断对方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是否拥有合作的能力,是否存在与己方合作的意识就成了最优先的事情。之后,才是如何调整自己的策略,以求尽可能利用对方的物资——包括自己在内,病院表面上的幸存者才三十人左右,而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有点不妙,这些问题都不是仅仅三十人的幸存者团体可以解决的,和对方联手实属必需,而在这个必需中,他必需确定自己的位置。

无论是表现自己,还是威胁对方,展现诚意等等手段,都只有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对方意识、判断力、立场和思维走向的情况下,才能很好地进行。

而在这次碰面之前,包括安德医生在内,病院的团队对这些潜伏者的认知都太间接和稀少了。

“更进一步?你在开玩笑吗?安德医生。”桃乐丝的声音如此回答到:“至今为止都没有人可以完全弄清那些乱码,我们的干涉只会让大家从更多角度获得情报。系色中枢单独获得的情报是一,那么,系色中枢和桃乐丝加起来获得的情报就会超过三,我不觉得,你会想不清楚。”

桃乐丝的声音并不友好,但是,遣词造句却值得揣测。安德医生有点觉得,对方其实也存有合作的心理。甚至可以说,从对方的角度,合作的想法也是充满了主动性的。更进一步说,哪怕自己没有主动来到这个地方,也许对方会主动派出人员,将他“请”到这个地方来。

合作的基础是什么,暂且无所谓,只要有这样的意向,就能够更进一步商谈事情了。安德医生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你们对我做了检查?”安德医生看向自己之前呆着的容器,转移话题到:“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