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总,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从'临水建设'跟过来的,也是当时任总选到岗位上的,离开冠华,确实有我们自己的苦衷,也是逼不得已……”高黎明话未说完,鲁临平“噗嗤”笑了,一口刚喝下去的羊汤差点喷出来。
连连摆手道歉道:“抱歉,我笑点很低,千万不要逗我!”
听到他的话高黎明坐不住了,有些急赤白脸的说道:“鲁总,即便是我离开了冠华分部,即便是我曾经犯过错,但也请你尊重我,不要侮辱我!”
鲁临平双手合十拜了几下,说道:“确实没有侮辱的意思,不过如果连收受贿赂都可以算作是“逼不得已”的话,那世上逼不得已的事也太多了点!”鲁临平说完没再看他,而是继续喝羊汤,甭说,这地方的羊汤味还挺正。
高黎明是气的满脸通红,却又无话可说,强词夺理道:“我就不信你自己从没收过别人的好处,还能视金钱如粪土不成?”
鲁临平脸色一变,把勺子往汤碗中一扔,说道:“错,我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金钱更可爱,但是我从不伸手去拿不属于我的那一部分!”
“这样的话谁不会说?我说出来比你说得还有气势,很多当官的入狱前还在大谈廉政哪!”高黎明不服气的争辩道,他拿定了主意要与鲁临平怼到底!
“这个我是可以证明的,鲁总爱财但是却不贪财!”甘丽丽心中暗骂高黎明是个棒槌,今天是求人办事,居然还不知道收敛,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爷吗?但要是说鲁临平收受客户的贿赂,她还是不相信的,这方面鲁临平在分部的这段时间,一直把持的很好!
“对对对,过去我分管财务部,鲁总身为业务副总,在公司里的每一笔账目都很清晰,没有糊涂账!”吕德也是最有发言权的,即便是有些招待费用,每一笔也都是票据齐全,在这方面他甚至比任小天还要本分。
“你们都对,就我错,但我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嘛,局子也进了,钱也缴了,罚款也交了,还想让我怎么样呀?干嘛把矛头都对准我呀?”高黎明倒是急了,嚷嚷道。
“老高,大家商量好了一起请鲁总聚聚,你这是干什么呀?”牛文耀终于看不下去了,制止道。
“你没听他说什么吗?‘只谈感情,不谈工作’,我们和他有什么感情可谈的呀?进门就对我们一顿数落,冷嘲热讽的,接着说什么难处,这明显是不想帮我们嘛,我宁愿待在‘华夏建设集团’干端茶倒水的杂活,也不怨受这个窝囊气!”高黎明一顿慷慨激昂的陈述,让大家很为他的情商堪忧。
“你忘记向元明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他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成过企业高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让我们蹲守工地,甚至说照顾我们年龄,可以不用每天来上班,这意思还不明确吗?我不管你们,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了,人要脸树要皮,我不能等着别人赶了,还赖着不走!”吕德很为他的话生气,正面怼了回去。
听到他的话高黎明也不出声了,一步错步步错,开弓没有回头箭,谁也没有办法,而他们当初被当成“重点人才”引进去,现在的处境却与扫地出门无疑,想起这些确实令人唏嘘,最惨的是如果这些事传出去,绝不会有人同情他们,反而会觉得畅快,毕竟在整件事情上,他们是“背叛者”的立场。
“唉!”高黎明长叹一声,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给妻子凑手术费,不得不做了出格的事,出事后又被收缴,还被罚款,这才是活生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几个人当中,他是最输不起的,虽然待在“华夏建设集团”没有尊严,但至少还能让他养家糊口,尤其是妻子的手术花光了他多年的积蓄,所以他的情绪比较激烈,也算是事出有因。
“行了行了,都别长吁短叹了,你们的心思我都清楚,今晚先喝酒吃肉,至于其他的事,只能徐徐图之,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行的事!”鲁临平敲打他们一番,也算是一番试探,感觉火候到了,便及时收手。耽搁了这么一会,他感觉喝下的酒挥发了大半,便开始活跃气氛,端起了酒杯说道:“喝下这杯酒,所有的愁苦就都没了!”
“所有的愁苦,真的没了吗?”牛文耀盯着鲁临平的眼睛,话语中满是怀疑,鲁临平其实很不喜欢这个人,尤其是她与陈桥燕的那些勾当,想想就觉得膈应,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放下成见,以大局为重。
但他依旧没正面回答牛文耀的问题,而是端着酒杯说道:“当然了,如果诸位不相信或者有所怀疑,也可以不喝!”
“相信相信,我们自然是相信鲁总的!”牛文耀唯恐有什么变故,忙不迭的应声,端起酒就喝了下去,似乎喝慢了鲁临平就会反悔一样。
其实在鲁临平的心目中,对牛文耀的评价很低,他远远不如刚才直怼自己的高黎明,通过上次他与陈桥燕及任小天之间的龌龊关系,鲁临平愈加认清了他的本来面目,所以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改变不了鲁临平对他的评价。
“你怎么办?”鲁临平转脸望着甘丽丽,很为她的状态担忧,他本身也只是个副总,是没有能力去安置甘丽丽的,即便是让牛文耀、高黎明和吕德重新回冠华分部,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毕竟现在与钱其坤杠着劲哪,最关键是不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