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容一失声尖叫,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飞!
不对,是亲眼看到自己在飞!
那竹竿韧性十分的好,将她和男人弹了上去。
她亲眼看到自己飞在半空中,而且周围无数的藤蔓擦肩而过,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虽然很美,可是突如其来的凌空,她怕得要死,紧紧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她感觉男人好像抓住了一根藤蔓,又是一荡。
原本还在急速的飞,这一刻,却安定下来,脚像是踩在了什么平坦的地上。
容一眯了眯眼睛,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
可睁开的下一刻,她又怔住了!
她竟然站在一棵树上!
只是这树子十分的壮大,就连所站的这一根树干,直径恐怕都有一米,踩在这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坡度,如履平地。
而上方,挂满了一堆的透明玻璃瓶,在旁边的一根树干上,还放着一张木制的小小的桌子。
此刻,一个暗红色衣袍的男人,就坐在那小桌前,双腿荡在下方,衣袂飘飘。
那衣服很薄,是棉质的,可男人像是不冷,他还光着脚,衣襟也敞开到了胸膛处,皮肤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天生的,格外的雪白。
那张脸,更是剔透的没有一丁点血色,偏偏五官生得格外深邃迷冶。
是云肆无疑!
容一眼眶瞬间湿了,“云肆,你……你真的还活着,你、你还好么?”
云肆端起小桌上竹叶团成的小小绿叶杯子,喝了口水,才抬眸看向她:
“你认识我?”
容一倏地一怔,“你真的彻底忘记了?全都不记得了?”
“难道,我应该记得你?”
慵懒的话语里,毫无情绪。
那目光,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容一心里涌起说不上来的情绪,此刻,她才注意到,云肆那只光着的脚,在不断的淌着血。
刚才,他就是用那只脚,把鳄鱼给踹翻的!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说:“云肆,你的脚受伤了,你把我带下去,我找些草药给你包扎。
等会儿傅深他们找来,我们就能带着你回石城,你就不用住在这里了。”
“我为什么跟你们回去?”云肆又问。
这是他们接触下来后,他说的第三句话。
每句话,都是问号。
每句话,都带着质疑。
这句话,更是有防备!
以前的云肆,从来不会防备她的。
不过,这样也好不是么?至少、他忘记了曾经的她,也忘记了曾经对她的爱,就再也不会那么执着了。
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容一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后,才说: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你忘记了么,之前我们一起流落在荒岛的。后来……”
“既然一起来的,为什么丢下我一人?”云肆又问。
他瑰丽的眸子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出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