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至少要等云肆醒来后、弄清楚情况再说。
这一觉,云肆睡了很久。
而且,睡得很不安宁。
他眉心不时的皱着,有汗水不断渗出,显然,是在做什么噩梦。
容一坐在旁边,于心不忍,也是愧疚,拿出帕子给他擦拭额头的汗珠,静静的陪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脑子过于凌乱,以至于想得头痛,不知不觉,靠在他的床边睡去。
云肆睁开眼时,看到屋子里一片漆黑,容一就趴在自己身边,静静的睡了过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得逞,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拉了出来,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仿若是,她在紧握着他的手。
随后,继续闭目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洒满了房间。
容一是听到一阵痛苦的闷哼声,睁开眼睛,才见云肆又捂着自己的脸,表情十分的痛苦。
她立即坐起身问:“云肆,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药、抽屉里有药……”她艰难的挤出话。
容一连忙在抽屉里翻找,找到了一个玻璃瓶。
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胶囊,看不出丝毫的成分。
她问:“是这个么?”
“嗯。”
云肆闷哼一声,伸手去拿过药。
打开药瓶,企图倒一颗出来,可他的手过于痉挛,以至于洒落了好几颗出来。
容一从未看到他这样的一面,在她心里,云肆总是带着三分神秘三分散漫、四分的从容强大。
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漫不经心云淡风轻的姿态,把事情解决的很好。
可现在呢,他却像是个病人,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
容一手心攥得紧紧的,心里越发的凌乱。
而云肆已经咽下了药,总算渐渐的平复下来。
他将胶囊捡了起来,一一放进瓶子里。
看向她说:“抱歉,吓到你了。昨晚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容一几乎是生硬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询问,而是逼问。
她必须要他说出实情!
云肆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你在意?你真正在意的,不是只有傅深?
容一,你应该清楚,我比任何人,都不稀罕同情。”
“我们好歹是朋友,你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弄不清楚,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容一口吻十分笃定。
云肆勾唇,笑得绝艳:“小丫头,你应该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离开。”
“可我也清楚,你不会让我担心。”
一句话,让云肆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许久许久以后,他才说:
“是那老医生在剥皮时,没清理好卫生,导致我血液里感染了未知的细菌病毒,这种毒菌,会不定时的发作,让人失去行动动力,全身血液结冰锥骨般的痛。”
容一眉心紧紧皱起,“这无药可医吗?”
“若是有,我会躲到这里来?”声音里,尽染无奈,苦涩。
容一的眸子,瞬间弥漫起雾气。
之前她劝他回去,只是以为他仅仅是毁容了。
而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回去?发作的时候,让家人担忧、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