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影是善良的神明,他从巴卫的眼中看出了死志,巴卫也不排斥御影,相处之下,御影得知了巴卫的过去,为了让巴卫不被诅咒继续吞噬,御影封印了巴卫的所有记忆,如果自身都不记得曾经许下的誓言,诅咒自然不会生效。
身体渐渐康复的巴卫把御影视作了最重要的存在,成为了对方的神使,与此同时,他也彻底忘记了曾经的挚爱和兄弟。
御影知道他的封印并不是长久之法,有一天他见到了奈奈生,身为神明的他立刻明白如果要拯救巴卫,那么只有奈奈生才能做到,所以他舍弃了土地神的印记,把它赠予了奈奈生,让奈奈生成为了神社的主人。
奈奈生和巴卫之间前世今生的因果也就此展开。
白沉找到的巴卫的时候,他已经是奈奈生的神使了,巴卫原本很排斥奈奈生,因为对于失去了记忆的他来说,御影才是最重要的人,奈奈生又蠢又笨,根本做不到土地神的工作,所以他看奈奈生哪儿都不满意。
可巴卫和奈奈生之间终究有很强的因缘在,两人在相处之下,渐渐彼此理解,现在的感情已经很深了。白沉见巴卫过得不错,也就没有打扰,按照他所经历的那个过去来说,奈奈生最后是成功找到堕落神明的,并解除了巴卫身上的诅咒,如果他强行干涉,可能反而会改变这个结果。
白沉并不想打扰任何人的生活,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巴卫来说,他已经有了最重要的人,可以很幸福的生活下去,但是恶罗王不同,哪怕他现在给恶罗王找了保护夏目这样的理由,也只能让恶罗王安分的度过这几十年而已。
夏目终究是人类,他的寿命太过短暂,等夏目死亡之后,恶罗王就又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他打算多少透露一点巴卫的信息。
“巴卫并没有死亡。”白沉直接说出了最关键的地方。
“什么?”恶罗王大吃一惊,他知道兄弟不会无的放矢,立刻追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兄弟当初明明被诅咒反噬,那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而且这种诅咒,就算杀了堕落神明都没用!”
“我也不知道。”白沉看向了手中的杯盏,“我只能确定他没有死亡,但不知道他现在具体的情况。”
“你怎么能够确定?”恶罗王有些着急,毕竟事关他另一个最好的兄弟。
“忘记了吗?我可是天狐。”白沉笑了起来,“这世间所有的狐妖都是我的孩子,我和他们之间有特殊的感应,巴卫也不例外。”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那只臭狐狸?”恶罗王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白沉的话。
“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白沉开口道:“你在夏目的身边,也可以顺便收集一些信息,夏目手上握有友人帐,虽然对我们这种大妖怪来说不算什么,但像我们这样的妖怪又有几个?大部分妖怪必定眼馋夏目手上的友人帐。你呆在他的身边将会邂逅无数形形□□的妖怪,借由他们打听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老奸巨猾的家伙!”恶罗王这下总算想明白了,“难怪你让我留在夏目身边,既然这样,早点说清楚不就好了吗?干嘛还拐那么多圈子?”
“不管怎么说,夏目都是我认可的人类。”白沉放下酒杯,缓缓起身,“如果你不是真心保护他,我是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的。”
“什么啊!”恶罗王不爽了,“你怕我伤害他?”
“我是怕你伤害自己。”白沉拉开了纸门,“一旦被破坏的东西是再也无法还原的,无论内心多么懊悔都是一样。”
“……”恶罗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再出声。
“我该走了。”白沉没有回头,“如果有巴卫的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恶罗王注视着白沉的背影,他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切,恶罗王自嘲地笑了起来,他到底还想问些什么?将来是不是能再相见?这么软弱的问题,可一点都不符合他恶罗王。
懊悔吗?有时候恶罗王也会陷入沉思,如果当年不是想方设法的想要破坏那只臭狐狸和雪路的关系,是不是他们兄弟三个就不会迎来分别?
就算臭狐狸爱上人类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给那女人一个特别的身份,让这女人和他们一起生活不就行了?
可后来他又想,人类的女子怎么受得了天天和妖怪一起生活?就算他接受了那个女人,臭狐狸恐怕也会和那个女人一起隐居,他们最后还是会迎来分别。
最终搞了大半天,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也是天狐早就看透的一件事。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哪怕是最好的兄弟也会迎来分别的一天,既然如此,只要巴卫过得幸福就行了,如果真的找到了巴卫的下落,他或许会去看一眼,只要那小子开心,他就算不出现也无所谓。
起码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了……比起永远见不到,只要兄弟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千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们每个人都成长了。
***
白沉离开神社之后,塔纳托斯立刻就现身了,他是神明,神社内发生的事情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就连白沉和恶罗王的交谈,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其实他无意偷/听,只是冥后没有布下禁制,这也就代表了这些话并非秘密,身为哈迪斯的从属神,他还是要帮他们的陛下调查一下冥后身边是否有情敌的存在,以免陛下吃了闷亏。
“你为什么要骗他?”塔纳托斯从刚才的谈话中已经确定恶罗王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他有了闲心八卦,“你明明就找到了巴卫的下落。”
“很简单。”白沉没有隐瞒,他苦笑了起来,“因为我也只是个自私的人。”
“……”塔纳托斯明白冥后的意思,在这种对冥后关键的时刻,他自然不希望恶罗王再惹出什么岔子,所以希望能够用夏目来绊住恶罗王。可恶罗王性情莫测,一旦他知道了巴卫的下落,一定会去寻找对方,到时候闹出什么动静就未尝可知了。
“其实我倒不那么觉得。”塔纳托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恶罗王知道巴卫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告诉对方巴卫还活着?”
“噗——”白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在为我找理由吗?”
“怎么可能?”塔纳托斯耸了耸肩,“我只是提出合理的异议。”
“真是温柔。”白沉开口道:“可惜你猜错了,我会告诉恶罗王还活着,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从其他妖怪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什么?塔纳托斯的瞳孔微微收缩。
“很容易理解不是吗?如果恶罗王留在夏目身边,一定会遇到很多妖怪,他很容易就能够得知巴卫还活着的信息,你猜他到时候会怎么样?”
塔纳托斯结合恶罗王的性格,答道:“抛下夏目,去找巴卫?”
“没错,为了找到巴卫的准确下落,他恐怕又会闹得风风雨雨,届时巴卫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就结束了。”白沉继续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告诉恶罗王的原因,已经得到巴卫还活着这个信息的他,就算再从其他妖怪口中得知,也不会冲动的立刻去找巴卫。”
“为什么那么肯定?”塔纳托斯不解,既然巴卫是恶罗王的好兄弟,那么一旦得到了巴卫的具体下落,恶罗王怎么可能不去寻找?
“因为他相信我。”白沉虽然在笑,但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深不见底,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似的,“所以就算他真的要去找巴卫,他也一定会事先告诉我,否则他是绝不会离开夏目身边的。”
“你真的是……太差劲了。”塔纳托斯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倒不是带着贬义和指责,他只是再一次体会到了冥后的可怕而已,看似轻描淡写的谈话背后,竟然隐藏了那么多深意。
两人又走了一段,塔纳托斯实在是受不了那么安静,他开口问道:“混蛋冥后,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谁知道呢?”白沉轻轻笑了起来,“只有在面对哈迪斯的时候,我才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可以随心所欲地说出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我觉得这一点非常好。”
塔纳托斯先是一愣,接着他忍不住吐槽道:“你确定你真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吗?我怎么觉得陛下被你骗了很多年呢?”
白沉:“这种细节问题就不要计较了。”
塔纳托斯:“给我好好的计较一下啊,混蛋!”
***
冬木市,圣杯战争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吉尔伽美什用间桐慎二作为祭品,打开了世界之孔,召唤了圣杯的降临。
然而圣杯并不是什么万能的许愿机,长久以来,因为人类的大多数愿意都污/浊不堪,圣杯早已被污/染,漫天的黑泥从孔中降下,如同黑色的洪水,吞噬了整片海洋和大地。
此时的圣杯战争,活着的r只剩下了间桐凛和卫宫士郎,面对古老的英雄王,他们的胜算真的是太低了。
为了救出被当初圣杯基座的间桐慎二,间桐凛和卫宫士郎打算兵分两路,凛已经把自己的魔术刻印全都给了卫宫士郎,所以由士郎来对付吉尔伽美什,而她自己则是去救间桐慎二。
这场战斗的关键点就在于士郎,凛把一切都赌在了士郎的身上,如果士郎无法打赢吉尔伽美什,他们就完蛋了,但是凛相信士郎一定能赢。
吉尔伽美什根本没有把士郎这个人类放在眼里,他甚至没有召唤出盔甲,只是以普通的人类装束,悠哉地坐在柳洞寺的屋檐之上,他不像是参加战斗的战士,反倒像是欣赏人类苦苦挣扎的王者。
是的,吉尔伽美什在欣赏着人类破灭的场景,士郎的出现不过是在这出精彩的戏目上,给他增添了些许乐趣罢了。
金色的涟漪在他的身后展开,犹如戏耍士郎一般,王之财宝的兵器向士郎投掷而去,比起士郎的狼狈,他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想必这样精彩的余兴节目,本王的友人也会到来。”吉尔伽美什眯起了那双金色的眸子,“杂种,在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