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说你卖得一手好队友吗？”白沉哭笑不得。

#原来小天使一直是天然黑#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面瘫#

面对白沉的调侃，黑子只是非常淡定地开口道：“我认为学长不该逃避过去发生的一切。”

“逃避吗？”白沉轻勾起嘴角，“意有所指呢，你想问的应该不只是刚刚那些问题吧？”

“是的。”黑子没有隐瞒，用那双湛蓝的眸子直视着白沉的双眼，“我不明白，那个时候学长明知自己身体有恙，为什么还要答应赤司上场比赛？你和赤司又在进行什么样的比赛？”

“一上来就问关键吗？”白沉耸了耸肩。

“希望学长能认真回答我。”黑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在得知你去世的消息之后，灰崎就退部了，他一直憎恨着赤司，还有篮球部的所有人，他认为如果不是赤司的决定，学长就不会死去，是赤司杀死了学长。”

“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一句话。”黑子模仿着灰崎的语气开口道：“终于赢了学长，队长大人你一定很开心吧？学长可以告诉我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真是可怕。”白沉虽然嘴上那么说，但看向黑子的眼神却很柔和。

白沉一直知道黑子是个认真且纯粹的人，在帝光之中，恐怕只有黑子从头至尾都没有改变过，不论是弱小的时候，还是掌握了传球技能的时候，他都用那颗热爱篮球的心在战斗。黑子就像不起眼的鹅卵石，虽然没有宝石般耀眼，但不论历经多少风雨，都不会蒙上灰尘，这就是黑子的特质，白沉认为这种能够保持初心的人是非常难得的。

“只是男人之间无聊的意气之争罢了。”白沉稍稍透露了当年和赤司赌约的部分内容，但他却篡改了他们会进行游戏的理由，因为那个理由……现在想想实在是中二得难以启齿。

“那天正好我和赤司在下将棋，赤司提起了全国大赛的事情，说篮球部一定能获得冠军，我就调侃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当时的时机也是太巧了，我们的将棋也下到不分上下的地步，为了分出胜负，赤司就提议要进行赌约，说他就算只派出三个奇迹的时代上场，也能取得胜利。”

“我觉得这个赌局很有趣，就参加了，我赌他做不到，之后一定会再追加奇迹的时代上场，我甚至还开玩笑的对赤司说，如果他赢了，我就给他雾岛财阀5%的股份，我现在想起当时的局面都觉得很蠢。”

白沉说到这里，轻轻垂下了眼帘，“但我没有想到……最后事情会变成那样，赤司太认真了，他坚信自己不会输，或者说……身为的王者他是不能失败的。”

“我一步步看着他把自己逼入了绝境，尤其是最后一场比赛。”白沉抬头看向了天空，“我曾经问过赤司，你渴望胜利，却并不为胜利感到愉悦，这样的胜利究竟有什么意义？你猜赤司是怎么回答的？”

冗长的沉默后，黑子才开口道：“我不知道。”

“他说胜利本身就是愉悦，根本不需要其他意义。”白沉无奈地笑道：“那一刻我才明白，赤司的身上存在绝对性的缺陷，如果他以这样的心态继续领导篮球部，总有一天，大家的心会四分五裂。”

“所以我才诱/导赤司踏入了我布下的陷阱，逼他在最后一场比赛派我上场，我以为自己能让赤司见识到不同的风景，让他理解这个世界上有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白沉虽然在笑，但却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当我真的踏上球场，看到你们渴望胜利的双眼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渴望着胜利。”

“正因为你们信任着我，我才不希望看到你们失望的表情。”白沉看向了黑子，目光里除了温柔，还多了一分愧疚，“抱歉，黑子，因为那么无聊的赌约，让你们背负了那么长时间的痛苦。”

黑子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学长的错，也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我曾经以为学长让灰崎回到篮球部，是想破坏篮球部，可后来我才发现，学长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情。学长一直都很温柔，总是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我希望今后不管发生什么，学长都能坦诚告诉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噗——”面对黑子真挚的答复，白沉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我可没你想得那么伟大，从某意义上来说，我和赤司很像，比起依靠他人，我们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力量，所以我才失败了，我是无法阻止赤司的。”

“但是你却不同，黑子。”白沉加深了唇边的笑容，“我在你和火神的身上，看到了能够阻止赤司的力量，如果是你们的话，或许能做到我也无法完成的事情。”

黑子听到这句话，湛蓝的眸子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却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我会阻止赤司君的。”

白沉看着这样的黑子，微微眯起了眼睛，“给你一点提示吧，我看了你们刚刚的比赛，你现在处于很危险的境地。”

“什么意思？”黑子有些迷茫。

“发掘你力量的人赤司，换言之，赤司是最理解你实力的人，以他的个性，不可能没有对你准备杀手锏。”白沉开口道：“还有……你的存在感变强了。”

“……”黑子的瞳孔微微骤缩。

“你应该知道存在感对你意味着什么吧？”白沉点到为止，没再继续下去，他相信以黑子的聪明，一定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视线误导是建立在存在感薄弱这个前提下的，一旦变得引人注目，视线误导也就没有用了。

无法传球的黑子……无异于被拔掉了牙齿的老虎，在球场上无法发挥任何作用，这是致命性的弱点。

‘砰’天台的门被大力地撞开，青峰气喘吁吁，一看就是急着跑过来的，“阿哲，学长真的在这里吗？”

“呦，好久不见了，青峰。”白沉笑眯眯地打招呼。

“学长……”青峰死死盯着白沉的方向，好像生怕对方会消失不见一样。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直到青峰快步朝白沉走去，白沉还以为青峰要给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谁知青峰一上来就拽了他的衣领，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咆哮。

“你这个混蛋！”青峰才吼了这一句，就松开了白沉的衣领，再也抑制不住的用手捂住了脸，“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居然完全不来找我们，简直就是大混蛋！”

白沉还是第一次看到青峰的情绪那么失控，这孩子和紫原一样，总是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就算是泣不成声，也要拼命掩饰。

“啊，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蛋。”白沉揉了揉青峰的脑袋，给了对方恢复心情的时间，“黄濑和灰崎的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一起看吗？”

“废话。”可能是身边还有黑子，青峰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而且因为他够黑，倒也看不出哭过的样子。

“我们队伍那里还有多余的位置。”黑子邀请道：“学长和青峰可以跟我们坐在一起。”

“好，顺便还可以认识黑子的新同伴。”白沉没有异议，青峰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