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栅格窗子,唐雨看到小院的一切,觉得苏伯今日实在是霸气侧漏。
对方乃堂堂的大学士,苏伯硬是能用一柄刀将其死死的挡住,原来苍穹大陆武学还是厉害的,苏伯的武学造诣之高,竟然足以雄霸一方。
眼见小院之中两人对峙,局面尴尬,芈越堂堂的大学士,似乎是难以下台了。
唐雨沉吟片刻,推开窗子,道:“苏伯,芈师乃大学士之尊,你可不能废了礼数!”
“叫冬儿起来备茶,我马上便来拜见芈师……”
苏庸立刻往后退一步,极其恭敬的道:“公子,老奴是担心打扰公子休息……却是孟浪了。”
“还不快快请芈师去客厅奉茶?”
苏庸收了弯刀,规规矩矩的冲芈越鞠躬,道:“芈大学士,请!”
客厅之中魔灯高照,唐雨穿着妥当,匆匆进来,纳首便以弟子之礼拜倒,道:“小子无知,不知芈师深夜来访,家仆鲁莽,冒犯了您的威严,还望芈师恕罪。”
芈越连忙将唐雨扶起来,道:“先觉无需多礼,今日我乃不速之客却也怪不得尊仆,都是误会一场!”
“谢谢芈师!”唐雨站起身来,坐在了芈越的下首,道:“不知芈师深夜到来找学生有何要事?”
芈越愣了一下,却有些不好开口了。
本来他此行是想一探唐雨身世背景的,然而刚才和苏庸对垒,他内心震动,已然清楚唐雨的来历定然非同小可。
他本想好了一个试探。便是提出收唐雨为门下弟子。
可是刚才苏庸一席话,却让他大大的汗颜。
宋国高俅,地位比他只高不低,此人视人才如命,估摸着见唐雨人才难得。动了收徒之念,最后却是碰得灰头灰脸,今日他芈越如提收徒,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一念及此,他心中不由得摇头苦笑。
他堂堂的大学士,放眼大楚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就算是在楚都,想拜在他门下的后学士子也是如过江之鲫。
可偏偏在这武陵城,他有心想收一弟子,却是难以启齿,和人家这么一对座。却就感觉自己矮了三分。
唐雨见芈越沉吟,心中却是纳闷。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抄的李白的一首诗,“岑夫子,丹丘生……”这两人能让人引发如此多的联想?
对他来说,他只知道自己之前来自秦国,但是在秦国是什么身份,有些什么经历,他根本一概不知。
他隐隐只是觉得自己身体的前主人以前在秦国大抵应该是一牛人。但是以他目前的见识,别说是秦国,就算是楚国有哪些厉害的人物他也不知道。
“先觉。今日文会,你能尽得我的传承,我大大的欣慰……”
“只是……你今日得罪了东郭公子,却是有些莽撞了,东郭家……哎……对你的修行之路恐怕是有所阻碍呢!”
芈越淡淡的道,他其貌不扬。身材瘦小,看上去很不显眼。可是其能成为世子的老师,定然不是易与之辈。
正面难以启齿。他便侧面迂回。
唐雨微微蹙眉,旋即却是淡然一笑,道:“我乃武陵士子,却是要处处为武陵学界着想。倘若碌碌为无,却是无需得罪任何权阀豪强,可那等士子,有如何能称圣人门徒?
再说,大楚也不止一个东郭家,莫非大楚学界,皆是他东郭家说了算?”
芈越眉毛一扬,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芒,唐雨这话,本只是唐雨心中所想。
作为一个现代人,唐雨对所谓的权阀豪强并不似古人一般畏惧,得罪东郭家似乎有些麻烦,可是他内心却也并不是十分畏惧。
毕竟东郭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脑子中都还没有一个轮廓呢,却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是在芈越看来,唐雨如此轻描淡写,却是胸有成竹的大家风范,其年纪轻轻,气魄竟是不凡。
“嘿,先觉啊,此次我来武陵能识得你,却是一桩幸事。今日文会,先知已经拜在我的门下,哎……先知比你却是大大的不如啊……”芈越叹口气道。
唐雨正色道:“芈师可不能这么说,苏师才学我也十分的佩服。说起来她能拜入您门下,我心中也甚为羡慕……”
芈越双目一亮,禁不住脱口道:“先觉,你可拜了座师?”
唐雨点点头,道:“学生有一师,也是武陵人氏。”
“武陵人氏?何方大才?可否告其大名?”芈越呼吸不由得急促,脑子里飞快的转过无数念头,却是在想武陵人氏中有哪几位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