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东阁,精致的阁楼之上,苏雨樵玉手扶着栏杆,眼前的景色如画,细雨敲打在绿荷之上,发出盛春的声响,让人心旷神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雨樵微微的蹙眉。
她倏然扭头,背后丫鬟馨儿小心翼翼的端上了一碗小米粥和几块甜点。
“小姐,您的身子骨儿要紧,您还是吃一点吧!从昨日到现在,您还未曾进食呢!老爷和夫人十分忧心,两人都在楼下候了很久了……”
苏雨樵微微摇头,颇为不高兴的道:“你……你怎么惊动了老爷和夫人?我都说了,我想安静。”
馨儿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捏捏诺诺的道:“小姐,昨日的事儿奴家也听到了一些,那姓唐的公子着实可恶。小姐无需为这等人置气,您的学生多他一个姓唐的不多,少他一个姓唐的不少。
您一日未曾去学堂,今早柳河公子等士子都来探望您来了呢!”
“你懂什么?我的事儿你休得胡言乱语!”苏雨樵勃然作色道。
馨儿脸上露出惧色,再也不敢说话。
苏雨樵摆摆手道:“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让老爷和夫人都去休息,就说我还在入眠,回头我再去给他们请安!”
苏雨樵言辞果决,毋庸置疑,馨儿哪里敢违背,只好收了东西,慢慢的退出了小阁楼。
苏雨樵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手轻轻的敲打着栏杆,喃喃的道: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这词,怎生如此精妙?”
“只怕是东郭南却也是做不出这等词作吧?”
“指南有这等士子,我又有何面目再以夫子之身居于高台之上?”
“嘿,经学不明,不作辞赋,好一个以退为进的计谋,却是比李子安之流高了不知多少?”
“诗词固然好,制艺未必好,制艺就算好,赋亦未必好。更何况还有琴棋书画,却都能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么?”
“嗯?”
苏雨樵正在自语,突然有感,倏然回头。
阁楼之上,赫然站着的是苏家的家主苏清流和夫人。
“爹,娘,你们……”
“我的蕉儿,你这样不吃不喝,为父和你娘担心呢!”苏清流上前叹道。
“事情爹大抵知道了一些,哼,好一个秦国无知小儿,有几分才学便不把我苏氏门楣放在眼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唐小儿的诗作爹已经看过了,也不过就是有点酸腐文人的才气而已。
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小士子,不知天高地厚,不日便是端午,四家文会,定要让他好看。
到那时日,武陵士子眼中还会有这无知小儿?”苏清流激愤的道。
苏雨樵脸色一变数变,道:“爹,您说的什么小女却是不懂。今日的确是小女染了风寒,并无其他事情……”
“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