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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杰,同样出身于当初陕西民军所谓十三家七十二营,他当年的报号为翻山鹞子,不过较早归降明军。n∈n∈,.
同张献忠、罗汝才、王光恩等人的降而复叛、反复无常相比,高杰可谓是彻底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每逢作战,势必奋勇当先,拼死力战。
原因嘛说穿了便是一文不值。此人当年在做贼时,曾经隶属于李自成部下,当年李自成的一名小妾邢氏掌军资,每日支给粮仗,分合符验之时见高杰貌伟,遂与之通,高杰恐李自成发现,遂窃邢氏归降,以后的事情当然也瞒不住。看过水浒传的人都知道,燕青遇到李师师的勾引时,也是吓得不轻。老大的女人,那是那么好碰的吗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便是不共戴天。就算按照明史当中记载,农民军都是动辄便杀妻子以表示决心、抛弃累赘的。可是,老大们可以自己杀了自己的女人,似乎没有说手下的兄弟可以拐走老大的女人李自成被高杰戴了如此大的一顶绿帽子,难免在同一阵营的兄弟们当中被人耻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其他各营将领都能屡次反复,只有他不能。因为,他在旧日的同伴当中已经坏了名声,没有退路了。这也是高杰每遇流贼,都奋勇拼杀的缘故。
多年征战下来,高杰也因作战勇猛,又与流贼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用旧日同伴的鲜血和头颅给自己换来了副将官职。隶属于贺人龙部下。
在贺人龙部下当中高杰、高汝利、贺勇、董学礼等十余将官与贺人龙的关系较为疏远。又加上高杰本身的出身,战功,所以,在孙传庭心中,他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
只斩贺人龙与其心腹同党。对余将安抚,令高杰接手其军,则一军可定。
孙传庭的这样一番布置,确实是颇为精心周到。
看着片刻之间还同自己一道意气风发的贺人龙,此刻被人用枪尖高高挑起了头颅,不由得牛成虎等人无不是胆颤心惊。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妈的孙聋子,你果然狠”心中虽然咒骂不已,但是又担心贺人龙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榜样。眼下身处危城之中,扪心自问,带来入城的数百亲兵。如何是那些默不作声却是临敌作战犹如农人收割庄稼一般的新兵对手
拥兵自重,靠着手中的兵马威胁朝廷,勒索军饷,洗劫州县,他们个个愿意,但真要投贼从贼,或是起兵反乱,却不是等闲人可以下决心的。他们可以威胁朝廷。让百官们投鼠忌器,但真到那一步,临到事头。很多人往往没有这个胆量,特别对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总兵大将来说。
所以这就是一种微妙的平衡,所谓的麻杆打狼两头害怕。但是,现在,这种平衡被孙传庭毫不犹豫的用蛮力给打得粉碎你们不就是仗着手中有些兵马吗老子手下的兵马比你们还多、还很,老子就是不吃你们这一套倒要看看你们能够把老子怎么样
事实证明。这些人都是陕北的毛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当他们不可能威胁到孙传庭时。他们反而没辙了。当他们感觉到一柄利剑悬在头顶,孙传庭随时可以把他们送去见贺疯子时。他们一个个立刻都变成了乖宝宝,心惊胆寒的跪在孙督师的面前。
孙总督很好的给这些骄兵悍将上了一课,给各镇总兵官将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各人或畏惧,或胆怯。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这些总兵、副将,孙传庭感到了由衷的一阵阵快慰颇有几分今日始知为君之乐的感觉
他冷冷的扫视了一下眼前这些人,示意身边的军政司照着兵册上登记的各部兵马数目开始念出各部应领取的钱粮数。旁边有文案师爷手脚麻利的开出领条,各部将领会根据领条上的数目到藩库支取钱粮。
一边是不听招呼的贺人龙已经成了高杆上悬挂的首级,一边是大把的从督师大人手中领取到的军饷、粮草。这一番搓弄,让这些军将们彻底的死了同孙传庭对抗之心。
“各镇各营领取了粮草军饷回去,务必于十日内补齐缺额,本督届时会派员到营中点验。若是仍有缺额,各部便缩减编制裁减的军饷,便用来训练供养新兵”
“贼乱无穷,陛下日日圣心焦劳,吾辈世受国恩,敢不竭心为圣上分忧今后军纪当为第一要务,敢不听从军令者,本督尚方宝剑在,定然严惩治罪,决不宽贷”
“上慰圣上宵吁之忧,下解百姓倒悬之苦,当为吾辈之责贺人龙辈,罔顾皇恩,死不足惜,传本督檄令,将此些贼子首级传巡三边,敢有不为国效力者,皆如此下场众将也需引以为戒”
说到这里,他已是声色俱厉,堂内所有人都是垂手恭听,不敢仰视孙传庭的面孔,听他好一番训话后,皆是整齐道:“督臣教诲,末将等谨记在心,一定为朝廷效死。”
“本督不要你们为朝廷效死,你们只需听从朝廷的将令诏旨便可以”孙传庭变了一副腔调,颇为悲怆的打量了在场众人一眼,眼神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的凌厉阴寒。
“你们随从本督同李闯、曹、献等辈往来角逐多年,追奔逐北,更是多次将闯逆打得只剩数十骑狼狈而走不可谓将士不用命不可谓官军不能战但是,为何转瞬之间,闯逆便又能裹挟数万、数十万流民而起”
“正是因为天灾,让百姓活不下去然后给李自成提供了无数的兵员,让他一次次的东山再起即使没有李闯,也是会有张闯、赵闯”
稍稍的停了一下,缓了一口气。努力使得面色变得和缓了不少,“李闯等辈可以百败而无虑,而只需有一胜便可然我大明官军,却不可败一次败了便是一蹶不振”
若是别人在众将面前说这番话,这些军头们少不得在心中冷嘲热讽一番。面上做点忠直正义的神情出来,耳中只当他说的都是屁话可是,眼下却不行贺人龙的一颗人头,很好的给大家做了一个榜样,也为孙传庭在陕西、在整个三边地区一言九鼎的地位充当了一个很好的奠基石。
“当年三边总督杨鹤杨大人曾经有言语,三秦诸贼穷饿之极,无处生活,兵至则稽首归降,兵去则抢掠如故,此必然之势。如欲散贼,必实实赈济,使之糊口有资,而后谓之真解散。解散之后尚须安插,必实实给与牛种,使之归农复业,而后谓之真安插。如是则贼有生之乐,无死之心,自必帖然就抚,抚局既定,剿局亦终。本督亦是深以为然所谓民无粮则从贼。兵无粮则溃而变贼,流贼则导致天下糜烂之局本督决心,与其扬汤止沸,不若釜底抽薪还良民百姓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日子,而不令他们铤而走险。甘心从贼”
历来有文事者必有武备,眼下孙传庭手中握有强兵,自然可以很好的推行一下他所谓的文事了他决定从赋税、屯田等处入手
他曾任陕西巡抚几年,熟悉当地各类事务,更是曾经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整顿屯田,杀了好一批霸占屯田的官绅军将,令陕西的屯田颇有几分回黄转绿的景象。然而眼下他坐了几年天牢出来,却发现当年他用大刀片子从官绅将领们手中硬抢出来的那些屯田。又被他们占据了。
至于说赋税,更是面子上虚好看都做不到。
陕西的赋税情形,若是按照万历年间的鱼鳞册统计。应是缴纳夏税六十九万石麦,秋粮一百四十万米,还有不少丝绵农桑什么,北方诸省中,仅次于山西一点点。
万历六年山西田赋折银总计二百一十万两白银,内夏税四十余万。秋粮一百六十余万。大明地方存留还多,便如山西。万历六年起运中央国库八十余万,占赋税总额的39。存留地方一百二十余万两,占赋税总额的61。
陕西与山西的存留比例大至也差不多,当然,二地存留多,也是因为要供应边镇粮饷的缘故。
便如延绥镇,自己屯粮一年不过六万多石,陕西与河南布政司,一年就要起运粮料三十万五千石过去,还有草五十万束。
宁夏镇,陕西布政司也要岁派粮料一十三万石过去,草一十八万五千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