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虽见他有些闪烁其词,可是他说的道理也是实情。袁一便暂且相信地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梅仁长长吐了口气:“我们兄弟俩,难道是上辈子做了坏事,得罪了月老。这辈子他就让我们感情不顺,一门心思爱着的女人,最后都成别人的女人。我听说,长安城郊有座月老庙,求姻缘特别灵验,不然这样,过几日,我们抽空去那儿烧烧香,拜拜月老。”
说到这儿,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说起来,这些只是常规的拜法,我们的姻缘都烂成了豆腐渣,我们应该使用加强大发。
“譬如立姻缘牌,让得道高僧每日诵经加持,或是,让得道高僧在月老庙里替我们烧长香,又或是斥巨资让得道高僧主持替月老塑一个金光闪闪,让他老人家感到倍有面子的金身。”
“等到月老充分地感受到我们的虔诚之心,保不准就会把我们的豆腐渣姻缘,重新回锅再造,让它再变成一块滑嫩白皙,人见人爱的白豆腐。”梅仁边说,还边摊开手心做着手势。
见说得正起劲的梅仁一脸憧憬,袁一又忍不住泼冷水道:“你哪儿见过帮人求姻缘的得道高僧?就算有,他道行最多只是没过脚踝。”
梅仁一脸认真地想了想:“也是。那我们就不用得道高僧,就用月老庙的主持,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自己去吧!”
说话间,梅仁已经从池中起身,然后,拿过藏在一旁的衣裳,边穿边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男人拜月老,就像女人逛青楼。我是男人,而你就不用我说都知道。”
梅仁白了他一眼:“你不去就不去,有必要挖苦我吗?”
袁一停顿了片刻道:“嗯有!”
“你不去!我去!”
“你应该知道,这辈子你跟韦杏儿绝对没戏,你是打算去求?”
梅仁没好气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求下辈子,不行啊!”
“下辈子呀?那你真得多烧香,求月老不要让你再遇到像韦杏儿那样心比天高,并没把你当回事的女人。”
听到这话,梅仁来气了:“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凭什么下辈子都不让我和韦杏儿在一起?你说韦杏儿不好,那你的令月就很好吗?”
说着,梅仁数落起太平:“她霸道,自我中心,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肯定难伺候,不懂得体贴,不温柔,更不用说做饭。而且,她还没我义妹漂亮,也没有我义妹善解人意。算起来,她还没有韦杏儿好!”
袁一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梅仁的衣领,怒吼道:“你这王八羔子!敢说她不好!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她不仅会做饭,而且还会洗衣,打扫,养鸡,种菜!她生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可这是她的错吗?”
见袁一发怒,梅仁立刻就漏了怯,他咽了咽口水:“这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做这些?”
“她为了我,为了做一个称职的妻子,她就向人学做这些事。她生来就是受人伺候的公主,知道她要学会做这些事,有多难吗?她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可韦杏儿为你做了什么?”
听到这里,梅仁垂下视线,连连摇头道:“没有。她没有。”
袁一怒气未消道:“对!她没有!以后,你敢再说令月半句不好,我就把你和韦杏儿一起剁了喂狗!明白了吗?”
这时,梅仁突然大哭起来:“明白了。我明白了!话是我说的,为什么还要扯上韦杏儿,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见此,袁一顿时傻了眼,他松开梅仁,沉默片刻后,皱眉道:“你应该知道,我刚才都是气话,不是真要把你们怎么样。”
梅仁抹了把泪,哽咽道:“我知道。”
“那你哭个什么劲?”
“刚才,听你说完那些话,突然觉得,韦杏儿对我还真不怎么好,不值得我去喜欢。可我就是死心眼,就是放不下她,就是想下辈子跟她在一起。”说着,梅仁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他喝止道:“好了!别哭了!先过好这辈子,再来说下辈子吧!”
梅仁依旧没有止住哭声:“这辈子,我也不想要别的女人,只想要韦杏儿,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孤独终老,不想晚景凄凉,我更不想,一辈子都住在郡王府,陪你做一辈子的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