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负责招待的人,见了她们急忙接过贺礼,一旁负责登记的人一眼就认出上官婉儿是宫中的女官,便起身客气地问道:“请问这份贺礼是哪位娘娘,送给我家老爷和夫人的,小人好替老爷和夫人记下娘娘的恩典。”
上官婉儿道:“这是皇后娘娘吩咐送来的,恭贺沈爷新婚之喜。”
登记的人躬身作揖道:“那小人先代老爷和夫人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正在这时,一辆有着黄色顶盖的马车缓缓驶向沈府,几十名骑着马的男子跟随马车而来,只见他们身着卫率禁军的官服,腰间皆悬挂着佩刀。
待马车停稳,排在队伍最前面的卫率将军骑马向前,站在府门前大声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上官婉儿正要往府里去,刚迈开步子就听到太子驾到,便收住脚步跟随众人走到门外迎驾。
这时,众人已在门前跪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太子从马车里出来,正在大家都感到纳闷时,身穿喜服的沈言从府里走了出来,跪在马车前道:“沈言恭迎太子殿下!”
待沈言说完,太子李显才在马车里敲了敲,一旁会意的侍卫急忙打开车门,将李显和随行的太子妃韦杏儿迎了下来。
见此,跪在一旁迎驾的上官婉儿,心语:“沈爷亲自来迎,他才肯下马车,这架子果然够大!他以前还是英王的时挺平易近人,这会儿身在太子之位,反倒不懂得在适当的时候低调行事。或许,对他来说,权力来得太突然,他还没能驾驭它,利用它,他才会在用这种强调自身威严的方式,掩盖内心的手足无措。”
正在上官婉儿沉思之时,李显与沈言寒暄了一番,方才想起跪迎的众人,便扬了扬手,道:“都平身吧!”
待众人平身,李显正吩咐侍卫将贺礼拿来,突然瞥见站在府门前的上官婉儿。他嘴角浮现喜悦的微笑,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上官婉儿,似乎将身边的韦杏儿抛之脑后。
侍卫见说着话的李显突然停了下来,便低声询问道:“殿下,是不是让卑职把贺礼拿来?”
李显抬了抬手漫不经心道:“去办吧!”
说罢,他便迈开步子,走过府前的台阶来到上官婉儿身边,微笑询问道:“婉儿,你也在这儿呀?是母后派你来给沈爷贺贺喜的吧!”
上官婉儿向来谨小慎微,见李显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对她表现的这么亲昵,况且太子妃还在一旁,让她感到很是尴尬。可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因而,她便用最自然的方式应对当前的尴尬。
只见她躬身向李显行礼道:“回禀殿下,奴婢的确是受娘娘之命前来给沈爷贺喜。”
李显点点头:“好!本王知道了。”说罢,看向众人道:“大家都别站着了,赶紧进府喝喜酒去!”
见众人都迈开步子往府里去,李显向站在一旁的上官婉儿道:“我们也进去吧!”
上官婉儿总觉得,每次李显遇到她,总会用深情款款注视着她,说话的声调也会变得异常柔和,好像立刻就要拉起她的手,说上一番海誓山盟的告白。
她不想这种情况发生,因此,她总是小心地避开李显,所以,当听到这话,她便道:“奴婢有东西忘在马车上了,要去取一下。”
李显点点头:“嗯。那本王先进去了。”
虽然,取东西只是一个借口,可待李显走后,上官婉儿还是返回到自己的马车,待了一会儿。
当她离开马车,正往府里去时,见李显的侍卫在整理贺礼。她看到侍卫从马车里搬出锦盒大大小小不下数十个,心想,以李显的身份来说,能拿出手的绝不是普通的东西。
由此可见,虽然沈言已从神兵候的位置上退下,可在别人心目中,他依旧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正在她思量之时,看到有个侍卫走来,只见他抱着几个又大又笨重的锦盒,他的脸几乎被捧着的锦盒挡住,所以,走起路来都是歪歪斜斜。
正在这时,侍卫踩到一块小石子,一个踉跄差点把锦盒掉到地上,幸好被一旁的上官婉儿扶了一把。
因为被锦盒挡着,侍卫虽然看不到上官婉儿的脸,可低头看到她脚上的绣花鞋,知道她是个姑娘,便道:“姑娘,多谢了!”
听到侍卫的道谢声,上官婉儿感到很耳熟,便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