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洵辙还在犹豫,老马恨铁不成钢:“老五啊,你咋就这么死脑子,这么抠呢?!关键时候,爷们点,买!你就给我买!买个百八十斤,我还不信能饿死你们是咋地?!”
苏洵辙:“……”
这种抢米抢粮生死存亡的大时候,老马等不起苏洵辙这个抠抠了,挥了挥手就拜拜。
老马走的时候,还以一种关爱未来儿媳妇的目光看了眼苏绵,虽然苏绵比他儿子大了三岁,但女大三抱金砖不是?挺好的,他觉得就挺好的。
丝毫不懂老马内心戏的苏绵就看他爸晃晃悠悠的屋子里出来,给苏洵辙又盛了碗热汤递过去:“咋啦,爸,马伯伯和您说啥了?”
“就买米的事。”苏洵辙挺愁的,是替村民们愁,也是不耻借着洪灾发横财的人,他把天价高粱米的事情同苏绵说了一遍。
甜水乡是受灾情最严重的了,公社那边的赈灾粮有是有,但不多,毕竟好几个村子都出事了,分完村子再落实到各人,就跟个苍蝇腿似的,啥肉也没有。
所以苏洵辙难受啊,他说:“爸太狭隘了,不该为了那么几个糟心的,就对其他人不管不顾。”
可就算是苏洵辙把他的钱都拿出来了,对于现在的甜水乡来说,换米也不合适。
院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苏明贤,他说:“今天大队长来找我了,问我能不能在外面找找渠道,给咱们村的稻子买点药洒上去。”
水稻这个事苏明贤多少懂点,这次暴雨和洪灾里过后,水里的氧气含量充足,雨期田间水层过深,将苗体完全没入木中,长时间水过深,稻苗叶鞠会过度拔长,变得软弱,水退后易倒折。
雨停后,又是暴晴天气,温度上升,稻苗会因缺氧而在体内产生酒精,进而发生酒精中毒死亡,难以解救。
这次,专家已经是尽最大努力,找人在雨天疏发田内外沟系,争取将田水尽快排出,但时间上晚了一步,再加上甜水乡早上小雨,晚上动不动就是场大暴雨,这批水稻,烂到低了,最后连专家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