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提出草案,在魔法部中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叫做编年史办公室,记录历史为未来的官员们做参考,”里奇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会成为我们记录的第一位当代著名巫师。”
“你想靠这些就搞臭我?你想得美!”
沙菲克挤开里奇,板着脸向门口逃去。
“沙菲克先生,我是你的崇拜者,能给我签个名吗?”
在威森加摩大厅的门口,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斜靠在门框上,挡住了沙菲克的去路,他轻佻地挑了挑眉毛,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羊皮纸,递向沙菲克。
沙菲克瞳孔一缩,转头向后望去,大厅中没有一个人动弹,邓布利多正在继续刚刚被打断了的攀谈,而里奇也加入了旁听席的讨论中,没有人在乎自己,又或是没有人会担心自己逃离。
“我认为威森加摩需要新鲜血液,作为立法机构,各个领域、各个阶层都需要保持均衡,不能让腐朽的思想占据这里……”
邓布利多刺耳的发言传入他的脑海,他谨慎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面孔有些陌生,腰间挂着一个可笑的玩偶,不像是英国的巫师,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丝毫的恭敬。
沙菲克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低下头,打算绕过这个年轻人,不想横生事端,只要能离开这个陷阱,在沙菲克家盘根错节的权势帮助下,他有足够的信心碾死屋里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家伙。
年轻人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腰间的挂饰不住地摇晃着,“自我介绍一下,沙菲克先生,我叫企鹅,您也可以叫我企鹅。”
沙菲克没有理会他奇怪的发言,埋头快步走了出去,走廊的拐角就在眼前,只要能过去……
当他走到走廊尽头,憋着的一股气马上松开。
“我们走着瞧!”
可在拐过这个弯后,那只可笑的企鹅玩偶又进入了他的视线,沙菲克抬起头,表情扭曲地望着倚靠在门框上的企鹅,咬着牙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一个签名。”
企鹅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
“我认为威森加摩需要新鲜血液……”
邓布利多刺耳的发言再次传入他的脑海,沙菲克惊恐地转过头,自己的身后哪里是什么走廊,分明是威森加摩的大厅!而邓布利多的发言也继续传来“作为立法机构……”
沙菲克瞳孔震动,他一把推开企鹅,让羊皮纸散落一地,老迈的身体里爆发出非凡的潜能,埋头向前冲去,这一切只是幻觉,只要能过去……
“沙菲克先生,签个名,对您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好不容易再次跑到走廊尽头,那道魔鬼般的声音再次传来,羊皮纸铺满了地面,他粗略一瞥,哪是什么签名册,分明就是认罪书!
“我认为威森加摩需要新鲜血液……”
再次听到邓布利多声音,沙菲克的脸色变得铁青。
“滚开!”
奔跑。
“签个名吧,沙菲克先生……”
“我认为威森加摩需要新鲜血液……”
“签名……”
“我认为威森加摩……”
不知道过了多久,沙菲克的脸色没有一点儿血色,他仿佛陷入了一场永恒轮回的地狱之中,在走过无数遍的走廊中跑了不知多远,他也尝试过袭击企鹅,但企鹅高超的魔法让他一次次地绝望,终于,在企鹅玩偶再次映入眼帘时,沙菲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在颤抖,他的灵魂没有任何一片不在恐惧,他的意识几乎被这轮回与绝望吞噬。
“我签……我签!”
“有笔吗?有笔吗?!不用笔,不用,我自己来……”
他用魔杖划破手指,用暗红的血液在每一张羊皮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伤口不断愈合又被不断撕开,但麻木的沙菲克早已感受不到疼痛,他急迫地捡起每一张羊皮纸,仿佛那并非催命的符咒,而是救命的解药。
“何必呢?沙菲克先生,我们没必要搞得这么难看。”
企鹅吹了声口哨,蹲在沙菲克的面前,拍了拍他满是褶皱的脸。
“有个好消息,您的报道已经印好了,我们会给您送一份的,哪怕是在阿兹卡班……对了,记得调头。”
沙菲克已经不剩下多少理智,他扯着被企鹅踩住的最后一张羊皮纸,用自己珍爱的长袍袖子擦干净上面的脚印,签下最后的名字。
他抬起头,企鹅已经消失不见,但即便没有看守,他也不敢再次踏足走廊了,抱着厚重的纸张,披头散发,像个精神不正常的拾荒者一般,冲进了威森加摩的大厅中。
看到沙菲克的巫师们都很惊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想通得这么快,刚出去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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