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这边的决定,在当天晚上就传了出去。
这消息曾毅没准备隐瞒,也没隐瞒的必要,这可是大事,且,也是不可能隐瞒的,二百来号官员的人头落地,是根本不可能隐瞒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隐瞒。
且,闵珪从曾毅这回去以后,就开始准备了,所以,这消息倒是传的很快,曾毅也不担心有人捣乱。
如今,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他曾毅手里握着呢,谁要捣乱,可以尽管往外蹦跶,曾毅绝对不会留情的。
到时候,蹦跶出来的官员指不定还要和这二百个官员一起在黄泉路上做个伴的。
“够狠。”
守旧派的几个官员聚在一起,却是各个都愁眉苦脸的,面对如今这个形式,容不得他们有丝毫值得高兴的事情。
曾毅已经把路给他们堵死了,这次,他们自己个往上撞的。
不管这是不是曾毅之前就有所算计的,可,终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个地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反过来,成了曾毅握在手中的把柄。
“这二百来官员的人头就这么没了,他也不怕遭了天谴。”
有官员不忿开口,言辞之间,虽然恼怒,可却也是充满了对曾毅的无奈,只能是把对曾毅的惩罚给扯到天谴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自开国以来,除去太祖外,曾毅倒是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官员的这三句话虽然有些不衔接,可,其实意思却又是能连上的,曾毅这一口气要了二百来号官员的性命,这可是天大的案子。
“他这是豁出去了啊。”
有官员叹了口气,年纪已经一大把了,虽然遇到这种事情有些恼怒,可,却终究是能平心静气的看待这件事请。
“曾毅所图甚大。”
“军备革新不过是曾毅的第一步罢了,之后,他还要进行变法,更为彻底的变法,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权倾朝野了。”
“曾毅有这想法,那,就肯定会付出实际行动的,这二百来号官员的人头,他是绝对不会留的,就算是没这档子事,他也仍旧不会饶了他们的。”
“这是他的威慑。”
“锦衣卫已经被曾毅给彻底的掌握在了手中,而如今他又成了大都督,掌管整个大明朝的各路兵马。”
“如今,铲除了这二百来号官员进行威慑,一旦军备革新完成,这大明朝的各路兵马可就彻底的掌握在了他曾毅的手中。”
“当今圣上不理朝政,曾毅把持朝纲,有锦衣卫负责打探消息,外有各路兵马听从号令,大明朝威矣。”
“可惜,都只是看到了当初刘瑾霍乱朝纲,却是没看清楚,曾毅更是那藏着爪子的野狼。”
这话说的,若是传了出去,肯定是要引起一番波动的,这等于是把曾毅给比喻成了那种意图不轨的乱臣贼子了。
而现在的曾毅,则是在一步步的往手中握权,同时排除异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可,偏偏,若是按照这官员所说的这般分析,也的确,能看出来有这么一点的意思。
可,问题是,有一点,这个官员没说,曾毅的行为,看似是在往手中揽权,可是,曾毅的行为,却又是在为大明朝的国库节省开支。
若是曾毅真的有不臣之心,那就不是为国库节省开支了,而是往手里捞银子,培养自己的兵马了。
无论曾毅如何的揽权,这大明朝的兵马,终究是大明朝的兵马,终究是天子的兵马,曾毅是大都督平日里可以号令天下兵马。
曾毅是朝廷重臣,得天子信赖,有先帝金牌,可以让天下兵马畏惧。
但是,这是建立在曾毅是臣子,是大明子民的情况下,若是曾毅真要是反了,有不臣之心,那个时候,真正忠于曾毅的,真正听命曾毅的,怕是没几个的,甚至,一个都没有。
无他,虽然现在曾毅身边也聚集了不少的官员,可是,曾毅的崛起才几年?
尤其是天下兵马这块,曾毅才不过刚刚插手罢了,就算曾毅权势大,可,真要是做到让下面的各路兵马都听从他曾毅的调令,只认他曾毅而不认皇帝不认圣旨不认朝廷,那,最起码也要十年作用的时间怕是才行的。
所以,这官员所说的这些话,其实,都经不得分析的,军备革新的需要,曾毅必须要掌权,总不能因此就断定曾毅有不臣之心。
若是曾毅不掌权,如何的进行军备革新,难不成,就依靠他们这些个只顾自己利益的官员不成?
若是那样,这次的军备革新怕是就会成了他们这些个官员的又一次敛财的机会了。
“曾毅之心,实在可诛。”
旁边有官员附和道:“可惜,当今圣上却是被曾毅蒙蔽,就连内阁的几个大学士也是如此,甚至竟然还从旁相助曾毅,着实可恶。”
这话,却是立时招来了一阵的附和一阵的赞同:“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已经老了,已经老糊涂了,却赖着不走,却是误国误民。”
“想来,他们是想和曾毅之间保持良好的关系,以换取曾毅在皇帝跟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如此,却是失了文臣的风骨。”
这话,却是等于把内阁的几位大学士也给牵扯了进去,也给打压了下去。
这几个守旧派的官员眼中,只要是和曾毅一伙的,只要是支持曾毅的,那都有错,不管是怎么样的错,他们总是能想出来的,却是绝对不会去想他们的行为是否有过错的。
似乎,只有他们是为国为民,其余的官员都是为了个人私利一般。
“这次,陛下那边不用上折子了,若不然就是白费力气,指不定还要被曾毅因此给寻个由头来找麻烦。”
其中一个年迈官员捋着胡须,笑着道:“老夫这倒是有那么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