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呵呵笑着,摆了摆手,道:“三日,三日之后,曾某会亲自前去拜访闵大人的。”
“好。”
闵珪拱手,却是知道,曾毅这是在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的。
若是,三日之后,他的答复不让曾毅满意,或许也没什么,至多,也就是现如今的关系,表面上一团和气,各自查案,曾毅所掌控的线索也不会告诉他。
可是,若是三日后,他答应了曾毅,曾毅把线索告诉了他,可是,最后他闵珪却没顶住压力,而退缩了,怕是以曾毅的胆大包天,真的敢在河南就把他这个刑部尚书,朝廷二品大员的钦差给砍了。
闵珪并不怀疑曾毅的胆量,这小子,连内阁的那些大佬都敢左右开弓的打脸,而且,还是在毫无根基的情况下。
更何况是现在在河南,曾毅有先帝遗诏,手握兵权,他一个刑部的尚书,虽是朝廷大员,可是,在那些只听军令的士兵们眼里,怕是什么都不是的。
甚至,河南的锦衣卫,怕也是向着曾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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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盯着闵珪。”
回了自己的书房,后面跟着的锦衣卫佥事司徒威也跟着曾毅走了进去,牟斌虽然回京了,可是,却也把司徒威这个锦衣卫的佥事给曾毅留了下来,跟随在身边听候命令。
“闵珪也有异常?”
司徒威有些惊讶,三司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毕竟,他要辅助曾毅办案,是以,听到曾毅这个命令以后,很是惊讶。
“这倒不是,只是,本官孤掌难鸣,必须要有人配合才行。”
曾毅叹了口气,这个案子牵扯太大了,他一个人根本就顾不过来,虽然和人合作,有泄露的风险,可是,却也必须这样了。
“卑职会注意的。“
司徒威点头,抱拳。
“司徒大哥不必如此。”
曾毅在椅子上坐下,笑着宠司徒威压了压手,道:“咱们二人又不是今日才认识,何须如此客气?”
“这使不得,大人称呼小的名字就成。”
司徒威虽然心里高兴,可是,面上却还在谦虚。
“司徒大哥这是拿我当外人啊。”
曾毅谈了口气,道:“咱们认识在前,司徒大哥官职比小弟高,咱们不也是这么称呼的么?”
“坐下。”
曾毅一指旁边的椅子,板着脸道:“若是司徒大哥看不起小弟,那就不用做了。”
“不敢,不敢。”
司徒威面上为难,可是,心里却是乐呵的很,他之前之所以亲近曾毅,为的不就是和曾毅搞好关系么?
现在看来,当初的举动并没有错,而且,还是赶上了最后的时间,若是在过几日,怕是就和曾毅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一想起这,司徒威就感到一阵的庆幸。
而曾毅,看到司徒威坐下,却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用人,不单是要有威严,还要有情。
“在河南的这段时间,怕是要多劳烦司徒大哥了。”
曾毅拿着茶杯,在手中转动,道:“小弟的安全,可就全拜托司徒大哥了。”
“这是应该的。”
司徒威拍着胸脯保证到:“只要司徒在,绝对不会让大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个我是相信的。”
曾毅点了点头,笑着道:“只是,用毒这方面,想来锦衣卫应该也是有高手的,可否调来一人在这看着?若不然,这总是心里不得安生。”
曾毅这是在怕有人刺杀不成,改成下毒了,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的。
“下官今日就去调人过来。”
司徒威点头,道:“不过,这用毒辨毒的高手,也就在咱们锦衣卫总部有,怕是要等几日才能敢来的。”
“不碍事,不碍事。”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如今,还没到那个地步呢,咱们还没完全摊牌,而且,咱们的线索,虽然惊人,可却也不算是完全破案,是以,最近,也不会真把他们给逼到那个份上。”
司徒威点头,不过,心里,却也已经记下了,等从曾毅这回去,就要传信从京城调来用毒辨毒的高手来。
虽然曾毅说不着急,可是,司徒威却不得不防,万一曾毅出了什么事情,不说这棵大树没了,怕是指挥使牟斌,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提刑按察使董宣,加派人手盯着。”
顿了顿,曾毅又说了一件让司徒威震惊的事情。
“是。”
司徒威点头,却是能从曾毅的语气当中听出来,这是从董宣的身上看出了什么疑点来,要重点监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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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和曾毅聊了几句。”
闵珪和吴文忠坐在一起,桌子上摆着酒菜,两人相对而坐,旁边也没仆人伺候,诺达的屋内,就他们两个,显然,是要谈些什么秘密事情。
“愿闻其详。”
吴文忠端起酒壶,给闵珪满上酒,然后又给自己的酒杯添满,然后放下酒壶,看着闵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之前,他和董宣在后面跟着的时候,就猜到闵珪是和曾毅在前面商量什么了,是以,才一直远远的跟着,并没有上前。
“曾毅手中,有线索。”
闵珪说着话的时候,看着吴文忠的表情,果然,吴文忠的双眼也是猛的一亮,和他当时的反应差不多。
“而且,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闵珪刻意吊着吴文忠的胃口,缓了口气,喝了一杯酒,道:“只是,他现在还不肯告诉我。”
“您这不是在故意逗我吗?”
吴文忠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您就直说吧,那曾毅什么条件。”
在吴文忠看来,曾毅有线索不肯说出来,不是不想合作,肯定是怕说出了线索吃亏,毕竟,这事若是他一个人查下去,功劳肯定是他自己的。
是以,若是想要曾毅说出线索,他肯定是要提些有利于他自己的条件的。
“你怕死吗?”
闵珪看着吴文忠,把曾毅问过的话,又问了出来。
“什么?”
吴文忠有些怀疑的看着闵珪,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错了。
“你怕死么?”
闵珪看着吴文忠,道:“这是曾毅问我的话,现如今,我也问一问吴大人。”
“说实话,本官对曾毅,说的就是实话,那些大义凌然的话,就不必说了,本官分的清楚。”
迎着吴文忠差异的表情,闵珪苦笑道:“这都是曾毅的话,本官,说与你听。”
“怕死。”
吴文忠点头,却也很是实在,聪明人跟前,一对一,没什么虚假的话。
闵珪继续道:“若是查此案,会危及性命呢?”
“虽怕死,可却不能后退。”
吴文忠叹了口气,道:“若是后退,怕是生不如死。”
“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比死还大的压力。”
闵珪把之前曾毅给他说的话全都说了一遍,道:“那曾毅最后告诫本官,一旦他的线索告知,本官有所泄露,他会要了本官的性命。”
“他敢如此猖狂?”
吴文忠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闵珪,想不到曾毅敢威胁朝廷刑部尚书,正二品的大员,而且,还是以性命为威胁,这是狗胆包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