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拧眉,张了嘴想要斥他,也微微抬了脚想要踹他一脚,然她话还未出口便又合起了嘴,堪堪抬起的脚也重新搭回到司季夏腿上,只从他颈窝里微微抬了头,看向司季夏的脸膛。
却是发现他眼睑轻阖,竟是睡着了。
似乎她就是他的定心丸,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能很快入梦。
他已经许久未曾好好阖过眼了,现下她就在他怀里,他终于可以心安,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闭一回眼了。
冬暖故静静地看着司季夏已然熟睡的面容半晌,抬起手,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轻轻拨了拨,便见着司季夏微微动了动脑袋,下巴又在冬暖故额上轻轻蹭了蹭,未有醒来,依旧睡得很熟。
冬暖故弯起眉眼无声地笑了,而后朝上伸了伸脖子,凑近司季夏的唇,在他微抿的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才有重新缩回他颈窝里,声音低低轻轻道:“我也想你,平安,很想,很想。”
没有司季夏在身旁的这段时日里,冬暖故第一次体会到思念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像是不断疯长的野草,拔不尽,除不净,仿佛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见到他才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还是晴空,还会有Chun风拂过,还会有融融暖照。
只是,他终没有食言,虽让她多等了他一个月,他还是来为她这似乎无休止的思念画上了句号。
好开心,好温暖。
这般想着想着,冬暖故满足地笑着往司季夏颈窝里撒娇似的用力蹭了蹭,将他拥得更紧一分。
像是感受到冬暖故这暖融融的贴近似的,入睡了的司季夏嘴角微微扬了扬,似乎即便在梦中,他也是开心满足的模样。
这一夜,司季夏睡得很沉很安心。
这一夜,冬暖故睡得很稳很踏实。
屋外小小竹林里的银铃依旧在夜风中轻响,叮叮铃铃,此一刻,像是引人入眠的缓缓轻歌,让人在这轻缓的声音中安然入眠。
当晨曦在罗城满城满山的竹枝竹叶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晖时,整个罗城笼在汤泉弥散起的白蒙蒙湿气中,恍如仙境。
冬暖故这将近两个月在山上的竹林无所事事,除了练习女红外便是以睡觉居多,没有疲惫,是以几乎日日都是早早醒来,昨日虽走了大半日的山路,然心是满足开心的,倒也不觉得累,是以今日的她也如这些日子一般,早早便醒来了。
冬暖故习惯在醒来时翻个身,今晨也不例外,而今晨当她才稍稍动了动身子,便忽地定在那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