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得到的消息多半来自于道听途说,而从沈氏和王义宗嘴里说出来的消息,那可就真实可信得多了。
甚至王秀珊那似是而非的消息,都要省去王秀英许多过滤消息真伪的麻烦。
当然这几年因为王秀英与皇甫明月交好的缘故,让长宁伯府沾了不小的光,也让王秀英在府里更得下人们的爱戴,因此哪怕消息并不真实,总会有下人悄悄地给清幽轩送消息,因此尽管少了冬儿这个耳报神打探消息,王秀英不但没有成为耳聋之人,反而消息来源更广更多,自然也更杂。
不过王秀英身边有个当惯了耳报神的冬儿,消息的过滤那可就是手到擒来,倒不需要王秀英多费多少心思。
因此这会儿王秀英自享受与娘亲弟弟们之间的亲昵闲暇,并不关系王秀婷到底又闹出了什么蛾子。
只是王秀婷的耐性或者说佯装的功夫到底差不了些,不用王秀英开口就自个儿先破了功。
也许是真的被沈氏母子女之间的母慈子孝给刺激到了,此时王秀婷就有些破罐破摔的气势,只见她涨红着张脸,腾地从座上站了起来。
因为动作有些大了,座凳直接被她给带翻了。
“扑通”一声座凳翻倒的声音是如此的突如其来,将屋里的其他几人全都给惊了一跳,特别是年幼的王子珏,吓得直往沈氏怀里钻。
与王秀英并肩而坐的王子玮虽然自持长大了,没好意思往沈氏或者王秀英的怀里钻,却也不由自主往王秀英身上靠了靠。
“三姐姐,你干啥呢?”王秀英惊讶地看着脸红脖子粗的王秀婷,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你,你就不好奇祖母为何会早退?”被几双有几份相似的眼睛盯着,王秀婷破罐破摔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祖母早退了?”王秀英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毕竟来永福寺听经在老夫人那里可是当成大事来办的,转向沈氏求答案:“娘,三姐姐说得是真的,祖母真的早退了?”
沈氏有些不悦地看了眼王秀婷,拍了拍王秀英的手,轻声细语解释原委:“算不上早退,你祖母只是没有与往年那般留在最后,大师讲经完了,不是留了时间给大家探讨提问的嘛,你祖母没啥要问的,故而听完经就回来了。”
“哦,吓我一跳,还以为祖母身子不舒坦呢!刚才回来先去祖母那里请了安,看祖母精神好得很呢,还问了些我和四姐姐与宁国公府的姐儿们相处的事儿呢。”王秀英笑弯了眉,全当看不到王秀婷晦暗的目光,只与沈氏说起与宁国公府两位小姐相处的情况来。
说到最后,王秀英似想起了什么:“对了,娘,再过一月雨霏姑姑就要与宁国公世子成亲了,你说我该准备什么去添妆呢?”
按理王秀英是小辈,就算不添妆也没人会说什么,可是袁雨霏是王秀英有限的几位密友,
密友成亲添妆却是不能少的。
沈氏明知王秀英心里的想法,却佯装不知,笑道:“有娘送添妆就行了,你雨霏姑姑哪里会要你的添妆?”
“娘……”王秀英不依地拉长了声音。
沈氏和王秀英演的这一出,让王秀婷几欲暴走,这样当着她的面秀母女情深真的好吗?
好在王秀英和沈氏都懂得要适可而止,开始极正式地讨论起添妆来,倒没用其他的言谈举止刺激王秀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