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脸,
玛丽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她轻轻的拨开额前的刘海,额头上有一个疤痕,特蕾莎修女说,从海中救上她来的时候,她几乎快要死了。
因为当时在船上,没有医疗条件。
那颗子弹射入她的头脑中,和自己的肉长在了一起,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那颗子弹没有什么影响,就是有的时候,会引起头疼。还有,让她遗忘了从前。
“玛丽,快点……”
另一个修女催促道。
她忙洗脸,整装,然后朝教堂走去。
今天是周末,周围的一些教徒都会带着家人过来听讲。
走的晚了,大家都去大教堂了,走廊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忽然视线里又出现了那个男子,玛丽心里一紧,忙垂下头,继续快走。
他就是那个要杀她的男子吗?
玛丽感觉自己头又开始痛了。
“琥珀……”冷奕旭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认错人了……”
“没有!”他身上有几颗痣他都知道,怎么可能认错。而且落水的时间,受伤的部位。
“琥珀,我是奕旭啊……”他显得那么的心急,他的急迫,吓坏了玛丽,玛丽害怕这个男人。
“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何琥珀甩开他,跑走了。
冷奕旭叹了口气,一脸的沮丧。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上帝要这么惩罚他?
……
台下,那个男人的眸子太过犀利,让她的心乱了节奏。
玛丽看着教堂前的耶稣像,默默祈祷祂保佑。
风琴声响起来了,是贝多芬作曲的《欢乐颂》的雄浑旋律,她的心情突然变得肃穆而沉静,一种神圣的感觉笼罩了她。
她大声领唱起了进堂曲:
我们齐来欢欣崇拜,赞美上主我天主。
心如花开到主面前,主如旭日我欢欣。
苦意愁云恳请消除,疑惑黑荫求散尽。
永恒快乐求主赏赐,旭日光华满我心……
身后也响起了整齐而雄浑的伴唱,在这里,又重新回到了那种融入感情,全身心投入的大合唱。
每次参加弥撒,她感觉都是精神上的一次沐浴,把精神上的焦虑、忧愁,……都清洗干净,只留下一颗平安宁静的心。
圣歌的曲调非常优美深情,把心融进去,你会从焦渴走向清凉,从繁杂走向简洁,从空虚走向充实。
她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不管以前她是谁?
犯过怎样的罪孽,她要呆在教堂里,一生侍奉全能的上帝,她要成为终生修女。
一曲毕,玛丽退了出来。
来参加弥散的人也纷纷的离开,教堂变得安静了下来。
玛丽刚刚走出来,那个男人早就等候她必经之路,没来由的,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又乱了起来。
她转身,逃也似的奔跑。
身后一阵劲风传来,她知道那个危险的男子追了过来。她只能更快的奔跑,谁知道身上的修女服太过碍事,这不,被地上的一个石头绊了一下子,她就朝前面跌了过去。
身后,一双有力的胳膊抓住了她,只不过重心不怎么稳,那个男人也被他拽倒了。
两个人一起跌下去,他的一双胳膊环住她的身子,没让跌倒在不平的路面上。
“没事吧?”
“没……没事,你放开我!”她结结巴巴的说道。
“喂,何琥珀,你如果不记得我了,我重新追你怎么样?”
缠了她这么多天,她避他如豺狼虎豹,这让冷奕旭十分的挫败。既然让她记起从前,是那么的苦难,那就忘记好了。反正过去的记忆也没有什么好事。
“不!你不能追我!”她忙拒绝道。
“为什么?”
“……”
“你该不会爱上其他男人了吧?”见她沉默不语,冷奕旭揣测道。
“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
“我是修女,我要一辈子侍奉上帝,我……”
冷奕旭将这个小修女扑倒,看着她娇艳的唇,心里痒的厉害,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的手指忍不住在她的唇上摸索着,她定睛看着他的俊脸,
“我们认识吗?”她疑惑的开口问道。
“我熟悉你身体的每一处……”他再她的耳边喷着热气,那么暧昧的说道。
本来是极度轻浮的话,她应该给他一巴掌的,但是那个男人眼中的深情,让她动不了手,他不是在调戏她,他说的是真话。
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
那么他是她的谁?
头好痛,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脑子里那颗子弹的形状,那颗子弹就像一个封印的符咒,将她快乐的悲伤地记忆通通都封印了起来。
“你是我的什么人?”
“”
“”
“你不能去侍奉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