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视与古三通对视，最终由朱无视将事情大概讲出来。

“这是我们的儿子。”古三通将成是非拉到身前。

成是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叫了声“娘”，他心里的感觉却颇为怪异。

“我的儿子。”素心伸手触摸着成是非的脸颊，指尖颤抖。

片刻后，她又看向朱无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们两个又打起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充满复杂。

“不，”朱无视摇头，苦笑道，“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他将自己一生罪孽道出，包括不满先皇而觊觎皇位等事，仿若真的想通了一样。

看向不远处的朱厚照，他意兴阑珊地摇头道：“浑浑噩噩这几十年，终究是一场空。”

从乔木那里得知了时空酒馆的交易规则后，他说道：“乔公子，我也要将自身功力兑换。”

乔木依言，又是得到一份中级内力结晶。

兑换而来的五十万时空币，被朱无视兑换了最后一粒天香豆蔻丹，并喂给了素心。

朱厚照在一旁看得眼热，却又暗恼，心道自己被坑了。

失去功力的朱无视气质也变得萎靡，两鬓间的白发多了些，整个人一下子苍老起来。

一直表现得很挣扎的素心似乎是做出了决定，她歉然地看了眼古三通，轻轻握着成是非的手，看向不远处的朱厚照，轻声道：“陛下，神候已经功力尽失，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您能否放他一条生路？”

朱厚照看向乔木。

乔木端着一杯酒慢慢品着。

得到两枚中级内力结晶，他心下已经足够惊喜了。

至于这些人的恩怨情仇，他并不打算参与。

沉默了一小会儿，朱厚照轻轻颔首：“宋尚书前些日子告老还乡，他的宅院在宫外，若是皇叔不介意，那么搬至那里如何？”

他的话虽说是表明了要放过朱无视，但是也意味着要让对方处于自己的监控之下。

朱无视面色微冷，正要拒绝，突然见素心起身抓住了他的手。

“我愿意跟你一起。”素心看着他，语气坚定。

古三通神色痛苦，成是非张口不知该怎么做。

“好。”朱无视神色挣扎，最终叹气道。

不远处的段天涯与海棠皆是松了口气。

乔木将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掠过，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乔公子，我要喝酒。”古三通拿出贵宾卡，脸色凄苦。

“爹，我跟你一起。”成是非右手揽在父亲的肩头。

……

目送众人离开，乔木轻轻吐出一口气。

朱厚照是否真的想要放过朱无视，或者说朱无视到底有没有对皇位死心，古三通和成是非能否原谅素心的选择……这些都有种种可能。

乔木并非神仙，不能洞悉人心。

无论如何，《天下第一》世界此时可以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