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城安府出来,安氏心情稍稍好一些,有父亲与大哥的筹谋,她的信心也逐渐恢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临上车时,又要喊璞玉,一个名字喊了一半,立刻止住,璞玉已经死了。
可安氏仍然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璞玉是自己的左右手,对自己无比忠诚,人又聪慧,她禁不住想到,若璞玉还在,定会给她出诸多主意,哪像现在,但凡遇到事情,她身边连个能商量的都没。
姜嬷嬷熟知安氏的心事,坐上马车,安慰道:“璞玉姑娘若在天有知,夫人这般挂念,也该安心了。”
安氏沉默不语。
“只是接下来,不知夫人有何打算?七色花没有找到,赵氏母女没有下落,汤泉宫的疫情还那般严重……”
“七色花没有找到,就命人接着去找。只要找到七色花,那汤泉宫的瘟疫不就解除了?至于赵氏母女,有没有又能怎样?如今邱氏一门风头正盛,我们手里即便有赵氏母女,对邱氏也不能轻举妄动,所以,璞玉原来那条路现在根本走不通。”
若是璞玉临死前,将自己从赵氏嘴里套出的东西告知安氏,此时的安氏一定不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可惜,璞玉自作聪明,发誓一定要找到证据给安氏看,结果,却壮志未酬身先死。
姜嬷嬷听安氏说的有理,便不再提赵氏母女的话题。
……
从皇宫出来,秦氏也去娘家走了一趟,匆匆给秦老夫人、嫂嫂等人拜了年,也没留下吃饭,直接去了菊悠斋。
从昨天到现在。她做梦都是笑的。
他们家昨日可是被赐了六道菜,全京城就属他们家与菊悠斋最多,今日在皇宫,那些公主、郡主、贵夫人面前,秦氏出尽了风头,走路都红光满面的。
尤其是在詹府大宅里的老太太、几位嫂嫂面前,那叫一个昂首挺胸。
回想当时詹老太太那一脸巴结、讨好的模样。秦氏觉得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恶气。只认权势地位不认亲的老东西。现在后悔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当日一家子不顾小儿子的死活。任由其在大牢里吃苦受罪。老大詹石平更是在朝堂上说出詹石修咎由自取,任由陛下处置的混账话!
后来,她家老爷好不容易从牢里走出,做了东城门的一个小小的守门官。那家子更是为了与他们撇清关系,直接把他们三房分了出去。名义上是分家,可实际上出让滚蛋,啥也没分,直接给赶了出来。
想到这里。秦氏又一肚子气!
老东西!现在看小儿子出息了,又想过来巴结,我呸!
秦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奶娘知道她又想起詹家大宅那家子了,笑着劝道:“太太不理她们就是。干嘛这样给自己找气儿受呢?说不定,现在最难受的还是她们!”
“对!你说的对!她们求而不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当然难受。”听奶娘这样开解,秦氏立刻心里好受多了。
眼见菊悠斋也到了,秦氏立刻欢欢喜喜的下车。
菊悠斋里,悠然正准备吃饭,听到秦氏来了,连忙出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