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高柱带着高翔跑遍整个江州城大小角落,发现,但凡好的位置,人流繁华的地方,总是已经有人占据。
不跑不知道,这一跑,高柱才发现,在江州城做生意,竞争有多么激烈。
这是最初他没有料到的事情,随着现实场景的渐渐逼入,高柱原来雄心壮志的伟大计划,渐渐落空,而他本人,逐渐开始有些消沉。
不过,就在他们父子二人满城找位置、盘铺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令人十分不解的现象,凡城中最豪华、最大的铺子,比如金铺中的瑞福祥,布庄里面的绫罗阁,杂货铺里面的生活百记等等,每个铺子的角落处都设有一张桌子,桌子旁都坐着一个人,但是看起来,和本铺并无什么关系。
时不时的,总有人进来,不买金饰,也不买布,直接到桌子旁,扔给那人一个小纸条。
这种行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爹!爹!”
高柱正愁眉苦展,为自己的发财梦愁苦时,高翔奔着进来。
“我打听清楚了!”
“啊!是哪个好位置的铺子要往外盘?”高柱激动的站起来。
高翔一愣,随即摇头,“爹,我说的不是盘铺子的事。前两天你不是让我打听,为什么那些铺子里出现那么奇怪的事么,我打听清楚了,那都是江湖酒楼的订餐联络点。”
“啥啥啥?”高柱一头雾水,没听懂。
“也就是说,江湖酒楼,与这多家铺子合作,占据人家铺子的一点点角落。设置一个联络点,谁家想从江湖酒楼定菜,就近到铺子里告诉那坐着的伙计一声,然后,酒楼定点有人来取定菜单,做好菜之后,直接派伙计送菜到订餐的人家里。”
高翔细细解释一番。高柱明白了。
“这江湖酒楼。怪会做生意的!”高柱觉得这方法很妙,赞不绝口。
忽听门外小厮道:“太爷,老太太请您过去呢!很着急的样子!”
高柱觉得奇怪。那死婆子,每日吃喝玩乐的享受儿子给的好处,能有什么急事?
虽如此想,还是在高翔的催促下赶紧进了内院。
刚进正房。却见吴氏躺在软榻上,身边还坐着钱三丫、王冬梅二人。
“这是咋了?病了?上午还好好的呢!”高柱走近吴氏。却见她面色蜡黄,真像大病的样子。
钱三丫性急,把这几天听到的,今日看到的。全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顿时,高柱如五雷轰顶,立在原地。良久未动。
钱三丫吓的立刻闭了嘴,这边婆婆病了。那边公公呆了,这可如何是好?
钱三丫不知所措的示意王冬梅开口时,高柱猛道:“你说,那个江州第一大酒楼,是邱菊花的酒楼?”
钱三丫与王冬梅连连点头!
高柱彻底呆了。
不相信。
江湖酒楼,他刚来江州的第三天就听说了,据说吃的玩意儿很新奇,大城市嘛,应该的,他没在意。当时,他的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杂货铺上。
在寿安时,他和高翔弄了两个杂货铺,生意都很好,来到江州,他们父子仍想重操旧业,指望着先开一家杂货铺,挣了银子后,再瞄准其他行当,继续把生意扩大。
哪里在意过一家很有名气但是距城中心很远很远的酒楼呢!
当然,他偶尔是听过一嗓子,说什么江湖酒楼,邱娘子什么的,可是他娘的谁在意邱娘子就是邱菊花!
真是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大夫过来,对吴氏诊断一番,说只是心结郁闷,并且受到惊吓,没多大事儿。
高柱放心离去。
叫上高翔,以及正在苦读的高文,直奔江湖酒楼。
一家人,可真有意思,上午婆媳三人立于江湖酒楼之前。
下午,立刻换成了父子三人。
正好,碰见有贵客询问正在擦拭招牌的小二。
“小二哥!这份繁花似锦如意拼盘是今日的新品吗?”
“哎哟爷!您说对了!是新品!今日都卖疯了,上午只出一百份,刚出炉就被哄抢一空,下午天热,出的多,您快进来,正好解暑开胃!”
那贵客听完,带着三五之友立刻笑吟吟的进了去。
高翔的鼻子都要贴到招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