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县主得了消息,匆匆出来相迎,见她这副模样,立刻惊的不行,又是命人去拿棉被,又是吩咐下人们一路回避,直到把重华县主带到厢房,帮她换了衣服,整理了仪容,才叹气,“你今天和大罗神仙打架了不成?”
重华县主喝下热姜汤,将鸭绒棉被往身上扯了扯,“我是见鬼了!!!”
随即,满色通红,唾沫星子四溅,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通。凤华县主先是讶然,而后哈哈大笑。
“你还笑!你还笑!!我都这样了!!!”
“哎呀呀,你别生气呀!我是觉得那贼子也太好玩儿,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勇气可嘉啊!”
“哼!!都给我等着!若我查出是谁,定让他死无全尸!”
凤华县主连道:“好好好!定将他千刀万剐!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既然你的母亲都嘱咐过你,不让再寻你那詹家表哥,你为何不听,还要一意孤行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重华县主更气。
“我的人明明在街市上看见他的贴身随从,他竟然还不现身。这般鬼鬼祟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一点!”
凤华县主劝解,“呐!你也说了,他就那德性!打小儿他就那样,刚六岁,一见面就把你打哭,八岁害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十二岁不买你脸面,让你难堪……哎哟喂,想想这些事,真是觉得詹大人失败,好好一个嫡子,教成那样儿……嗨,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家那位老祖宗太溺爱他了,小小年纪,在府里混的霸王似的……”
“哎,我说,既然他那德性,你为何还要执意找他?难不成几年不见,想看看他如今是何模样?”
“呐!我来告诉你,他是何模样,十八岁,如今还是秀才之身。跟着他爹被贬小小寿安县,做了三年的无品捕头儿。整日风吹日晒的巡街,喝烟吃土……”
“哎呀凤华,你别说了……”
重华县主突然眼圈泛红。
嘟嘴,“他这人就是蠢!当年他爹和家族闹成那样,他非要跟着出来!在家里多好啊!在京城多好啊!他祖母讨厌他爹,可是疼他呀!你说,在燕京,随便拉上个谁,不能帮衬他一把?不比现在强一百倍?”
室内一阵寂静。
凤华县主突然拉起了重华县主的手,“你心里,是不是还惦着他?”
声音极小。
重华县主顿时脸色涨的通红,从额头一直红到耳根子处。
“谁说的?”重华县主红着脸否认。
“这还用说?”凤华县主反问,“重华,你我从穿开裆裤就相交,多年情谊,很多事,你就是不说,我难道看不出来,难道用心感觉不出来?我的性子,你知道,你什么性子,我便什么性子,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若不然,这么些年,你也不会单单就我一个好友。”
重华县主气焰渐渐退去,慢慢倒在了绵软的靠背上。
“其实,好几年前,我就看出来了,你对詹清辉与对别人不同……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何你不向你贵妃姨妈求一求……”
“你怎么知道没求?可是人家一口拒绝了,不仅如此,他还对他的那群狗友说,娶谁也不会娶我……”重华县主捂脸。
“啊?他,他!这样的人,你说你,喜欢他什么呀?”
凤华县主怒其不争。
“他的家族以我的年龄太大拒绝的,五岁,是有些大。可是,我究竟是因为谁,到了十九岁还没议婚的?我真是恨我,早生了几年。”
“重华,你别难过了。”
“我才不难过,我如今已经是县主,我姨妈是太后!我表哥,是皇上!!他如今,又算个什么?正如你所说,混到十八岁,连个举人都没混上。昔日的燕京风华绝代的才子,如今混到这般地步……哼!让他带着往日的一切,后悔去吧!”
后悔去吧!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悔的肝肠寸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