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被打得似乎不轻，半天没动静。

沈明珠笑了笑，“没关系，随便她骂，骂人是她的自由，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若是不让她骂骂人出出气，她怎么长命百岁啊。”

车内的两个婆子立刻遵命。

沈明珠却也没有立刻就走，她知道沈老太太听得见，她笑道：“老太太，你可尝到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你可知道什么是身处逆境，任人鱼肉了？你可尝到被人一言堂的滋味了？”

当初的裴若兰，就是那么凄惨，怀了孕，坐月子，都被沈老太太逼着跪在门口，种种惨状，惨不忍睹。

那时候的裴若兰，因为对沈粲的爱，所以被沈老太太肆意欺凌鱼肉，而唯一能保护她的沈粲，却也被沈老太太蒙蔽着。

那时候的沈府，就是沈老太太的一言堂，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若兰与其说是被刘夫人指使了赵姨娘害死的，不如说根源在沈老太太这里，刘夫人和赵姨娘是直接凶手，而沈老太太就是根子上的那个。

当然沈粲那时候也不是好东西，而且沈粲这一辈子也受尽了惩罚。

而沈粲可能有被原谅的那一天，沈老太太却是至死都不会被人原谅。

毕竟若是悔改，可能会博得人家的同情，像沈老太太这样，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嘴硬的，那是绝对不会有人同情的。

沈老太太在车内打了个寒战，突然心底里就升起了一股恐惧，这股恐惧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