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中的赫敬尧，永远强大，永远运筹帷幄，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他。她习惯了去依赖他，却在刚刚猛然发现，原来他也有生病的时候，原来他也有需要依靠和照顾的时候。

这个认知丝毫无损于他在她心中的强大，却让这个男人的变得愈发真实。

可是她能给予他的那么少。而且总是在连累他。当初也好，现在也是。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和卓玉炜对上，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

想到这里，芷兮的心里一阵揪痛，泪水愈发汹涌。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眼泪，床上的赫敬尧动了动眼睛，醒了过来。

手心里的热流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芷兮？”他低哑的开口。

“你醒了？”芷兮匆匆擦干净眼泪，沙哑的笑了笑。

她从床头拿起一杯热水，扶他起来，递到他的唇边：“快喝点水。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我去把粥端来。”

“不必。”赫敬尧接过杯子，把热水一饮而尽，“这样就可以了。”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但是眸光依然深邃，生病似乎并不曾影响到他的思考。

芷兮把空杯子接过，放在床头，担忧的看着他：“你现在怎么样？”

“怎么哭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低笑，“我就是发个烧而已，不会让你当寡妇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芷兮的眼泪就更加忍不住了。

她投入到他的怀抱，低低的说：“对不起……”

“嗯？”他有些好笑，揉着她的头发，“好好的怎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