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诚,快去洗手。”陈逸飞走出厨房,一面解开围裙一面冲在客厅玩耍的诚诚笑道。
“好嘞。”诚诚满面通红地从地上爬起來,拉着在沙发上看报的陈雪琴说道,“陈姨,我们去洗手啦。”
陈雪琴猛地眉头一皱,心中一股难以遏制的烦躁感喷薄而出,只是一瞬间,她险些忍不住推开诚诚,但很快,她脸上浮现了慈爱的笑容:“好的。”
说罢抱着诚诚去洗手间洗手。
她不讨厌诚诚,甚至很喜爱诚诚。
但她讨厌那个虚伪的人,任何跟他有关的人,她都讨厌。
潜意识里,她希望与这个虚伪的人切断一切联系,但她清楚地知道,要报仇,要成功报仇,她必须做到什么事都沒发生过,如往常一样,跟他亲昵地聊天,在家里偶尔撒娇,偶尔成熟。
替诚诚洗手完毕,凌红也从楼上下來了,四人围在餐桌上进餐,看上去幸福美满,温馨和谐。
陈逸飞总是先喂+ 饱诚诚,方才自己吃饭,所以他吃饭的时候,饭菜总是凉了,也不再那么可口,但他不介意,只要诚诚吃饱了,吃好了,别的真的不重要。
吃过午餐,陈逸飞微笑着说道:“诚诚,干爹陪你看电视好不好。”
“好呀。”诚诚笑嘻嘻地说道,“我今天要看喜洋洋和灰太狼。”
“好的。”陈逸飞笑着抱起诚诚,往客厅走去。
他一走,陈雪琴便取出两份文件,冲凌红说道:“红姐,最近公司上碰到一点麻烦,能不能帮我提个意见。”
凌红闻言,微微笑了笑,说道:“好啊,不过你不去问逸飞吗,他的眼光比我毒辣得多。”
陈雪琴扁了扁嘴,撒娇道:“你看我哥,现在出了诚诚,谁也不放在眼里,哪里有时间指点我。”
凌红笑着摇摇头,转头冲陈逸飞道:“陈少,你家妹子可是对你有很大意见了。”
未等陈逸飞开口,诚诚忙不迭抱住陈逸飞的脖子,笑嘻嘻道:“干爹是我的。”
众人笑了笑,陈雪琴便yù凌红去了书房。
关上门,陈雪琴那写满微笑的脸sè猛地寒了起來,反锁房门,陈雪琴一巴掌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子上,坐在了沙发上。
凌红见状,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奈之sè,徐步走到陈雪琴的身边,缓缓坐下道:“怎么了。”
“你当真一点儿也不担心吗。”陈雪琴寒声问道。
“担心什么。”凌红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sè彩。
“担心什么。”陈雪琴嘲弄地说道,“诚诚真是你亲生的。”
凌红闻言,却是沉默起來。
“他连你丈夫,他最亲的兄弟都敢杀,你就不担心哪天诚诚死在他手里。”陈雪琴冷漠地说道,“又或者说,你心狠到不介意自己孩子的生死。”
凌红唇角泛起一抹微妙的意味,平静道:“他不会杀诚诚。”
“你哪里來的底气。”陈雪琴嘲讽道,“女人的第六感。”
凌红对陈雪琴的嘲讽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说道:“雪琴,我知道你想报仇,但你搞清楚沒有,你要报仇的对象是谁,以你现在的状态,能瞒他多久。”
“你什么意思。”陈雪琴压低声音喝道。
“我是说,,你太心急了。”凌红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淡然之sè,“按照你的说法,他杀你父亲,整整花了十年时间,他为什么能走到今天,就因为他能忍,忍常人之不能忍,才能成就大业。”
“你告诉我,怎么忍。”陈雪琴紧握双拳,“你能忍吗,你若能忍,为什么拿诚诚当工具。”
“只有诚诚,才能让我接近他。”凌红平静道,“你不同,你只需表现得正常点,就能轻易接近他,甚至,,若是你趁他不注意,你可以在跟他聊天的时候一刀捅死他,当然,这样风险xìng太大,而且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报仇。”
陈雪琴咬住嘴唇,一脸沉稳地问道:“那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潇洒生活,让我忍十年,忍到我有机会和他对抗。”
“我不知道。”凌红摇了摇头。
“那让我学你。”陈雪琴冷漠地说道,“学你在陈家呆了两年多,却一点儿实际的动作都拿不出來吗,不,你能忍受杀夫仇人每天搂抱自己的儿子,我不能容忍杀父仇人在我面前舒服的生活,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