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图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标错了数字,刘工没有发现。”
金珠一听稍稍松了口气,这施工图图纸并不是黎想设计的,也不是他审核的,所以这直接责任人的责任不用他负,但是他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肯定也逃不掉。
“我知道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回头我们再商量后面的事情怎么办。”金珠把黎想推进了浴室,自己上楼去给他拿换洗衣服,把衣服送进去后金珠转身去了厨房。
黎想从浴室出来时脸色稍微好看了些,金珠把面条端上了桌。待他拿起筷子坐下来之后,她去拿了一条干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饭后,黎想拉着金珠歪在了沙发上,“珠珠,我们的房子可能要留不住了。”
金珠能想到的赔偿问题黎想自然也能想到,所以第一件事他也是清算自己的资产。
“没关系。以前这么多年我们也都过来了,不怕的。”
“可这一次不一样,我们可能还要欠债,欠很多的债。”
“不怕的,我的小说能养家,六月份出实体书了还能有一笔版税,这部小说写完了也可以卖给张导,张导出价肯定不会低于张晓洁。”
“可是我,珠珠,我原本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现在我。。。”后面的话黎想说不下去。
“阿想,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那么难的日子我们不也是过来了,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会好起来的。听我的,上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去找那位死者家属谈谈,看看他们有什么条件。”
金珠从网上找过些相关资料,知道这种事情只要受害方不追究是可以协商私了的,即便私了不成,也可以通过民事赔偿来解决。
倒不是金珠冷血,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抱怨后悔人都回不来了,她和黎想能做的就是尽量安排好那人的身后事,不能让他的子女少无所养和父母老无所依,这样才能减轻点自己的负罪感,也是对死者最好的尊重。
黎想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听了金珠的话,乖乖地躺了下来,不过却没有上楼,而是直接躺在了金珠的腿上,金珠的手在他身上轻轻地拍着,不一会,黎想便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太累了。
这几天拍戏本来就紧张,经常熬夜,而从昨天中午得到消息到现在,二十六七个小时过去了他没有合过眼,也没有吃过东西,只喝了两杯咖啡提神,现在回到家,在金珠的安抚下终于放下了那个沉重的包袱,所以很快便入睡了。
黎想睡着后,金珠挪动了一下身子,给他换了一个舒服点位置,并把两人的手机拿出来调好了静音,然后金珠也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躺了多久,金珠感觉到自己的手机振动了,便摸过来看了一眼,是李睿钟。
犹豫了一下,金珠接了这个电话。
李睿钟说他在金珠家的楼下,说有人想看看黎想的画,方便不方便上来。
金珠正要拒绝时,黎想醒了,问是谁的电话,金珠把手机给了黎想,黎想沉默了一下,答应了。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起来,黎想去开的门,开完门后,黎想站在门口愣住了。
同样愣住的还有门口一位清瘦儒雅的戴着近视眼镜的男子,男子应该有五十来岁,脸上没有多少皱纹,只有眼角处有不少细碎的鱼尾纹和嘴角处有几道较深的法令纹,头发很浓密,稍稍有几丝白发露出来,穿了一套很正式的黑色西服和白色衬衣。
“你是?”
“哦,这是我父亲李一方,听我爷爷说收了一个徒孙天分比我们都高,我父亲特地好奇来看看。”李睿钟解释说。
金珠听了这话忙从沙发上走过来,看着眼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士,她的心里闪过一丝了然。
没错,这人就是金珠曾经苦苦找寻的那位来看画展的神秘男子,没想到真的是李睿钟的父亲。
多半是李家知道黎想出事了,这位做父亲的实在忍不住了,过来看看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
可这么说似乎又不对,他不是一直不肯承认黎想吗?怎么会又亲自上门来,难道他不怕黎想粘上他们吗?
金珠被对方的来意搞糊涂了,黎想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见到那位血缘上的父亲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愤怒,会不会激动,会不会控诉,可事实上,他蒙了。
蒙了的不光是黎想,还有李一方,看着眼前这张似乎有点相似的脸,他脑子里想起了一张久远的面孔,那张面孔早就模糊不清了,他甚至想不起对方的名字,只是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他最落魄最伤心的时候给过他一份最温暖最贴心的关怀。
可谁能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居然为他默默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这么优秀的孩子,李一方心里的震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所以他不顾身份不顾后果地非要上门来看一眼,想确认一下这个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血脉。
李睿钟看着同时愣怔的三人,想起了一个小时前的情形。(未完待续。)
PS: 谢谢珍珠2880105、路上花开花落、平淡是福666三位的礼物,也谢谢落悅、五十六朵花、q青青河边草q、ZenGHaoTian等众多亲的月票支持,谢谢大家。
下午加更答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