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恭敬的帮忙打开门,她抱着书本弯身的动作微微一顿,却也只是一顿,随即便坐了进去:“是我听错了吗?好像记得你说是‘派人’来接我。”
冰冷疏离的男人眉目半敛,没什么表情的丢出两个字:“顺路。”
“哦。”她应了声,习惯性的翻开了腿上的书,张口咬住圆珠笔的笔盖,抽出笔来就开始记笔记。
不等写下一个字,书本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合上了。
她抬头,茫然的看他一眼:“干嘛?”
“在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他盯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郝小满有些无奈的看他:“北*oss,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能唠叨?跟个退休老干部似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是不许对方有任何异议跟不满的那种!”
北梵行:“你觉得……除了你以外,会有人跟我说这种话吗?”
她沉思片刻,果断的下结论:“他们都是马屁精!只有我是耿直的girl!书上说,说实话的人是该受到表扬的。”
男人屈指弹了弹笔挺的西装裤,表情冷漠:“现实会教会你,耿直的girl是要被收拾的。”
“……比如?”
“比如你今晚失去了喝酒的权利。”
“……”
……
原本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郝小满盯着一杯一杯颜色鲜艳亮丽的红酒中,自己面前的这杯异常醒目的牛奶,发誓她在听到北梵行说这句话时,是真的以为他在开玩笑!
北家的两个大家长常年不在国内,就连北墨生结婚,他们也只是匆忙中抽.出两天时间回国而已,婚礼一过,便又飞走了。
偌大的餐桌上,包括郝小满在内足足有七个人,邓萌、北墨生、何腾、北芊芊、还有北梵行跟北三少,那么多的人聚在一张餐桌上,却安静的像是被按了静音的电视剧一样。
只有人在动,却没有任何声音。
一个一个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连平日里话最多的北三少,都一改往日的活蹦乱跳,愁云惨雾的看着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郝小满知道他想跟自己说什么。
除了南慕白之外,恐怕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把自己愁的快滴水了。
她甚至可以通过北三少的发型,表情以及看自己的眼神,感受到此刻南慕白的状况。
大概是很糟糕的。
不管爱没爱过,毕竟曾经同床共枕过,而那个男人对自己枕边人的忠诚度远远超出了他花花大少的表象。
动手试图掐死她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恐怕是件一时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过,时间会解决一切的,就好像7岁时候被掏空了身体的她狼狈逃离北梵行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原谅他的那一天。
相信他应该也很快就会忘记它的。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女佣单独为她上了一份粥。
郝小满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
熟悉的黑豆……山药……芝麻……枸杞……
不是一模一样,却也类似了个七.七.八.八。
她狐疑的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十分漂亮,握着刀叉灵活的切割着盘子里的晚餐,明明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却仿佛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似的,淡声解释:“喝点粥,对胃好。”
如果说之前南慕白给她做这东西,只是让她在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折磨她,那么现在……
她盯着碗里的粥,静默片刻,才道:“这些东西,好像都是益肾的?”
话音刚落,刀子划过盘子发出的尖锐声响在偌大的客厅里响起。
声音是从北芊芊那里传来的。
郝小满循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真正肾脏不好需要这些东西的北芊芊面前,却并没有一碗这样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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