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柳三娘等对她的回归均表示了十二万分的热切和热情,众人凑了份子钱在醉归居要了一桌上等的席面,破天荒的还要了壶酒,一起为梁凤兮庆贺。
梁凤兮心中感动不已。
月儿能够想到的,她何尝想不到?
今日她回来绣坊之前,其实心中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顾大掌柜、柳三娘等或许不会说什么,可难保别的人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纵然没有风言风语,不屑的、鄙视的、或者探究的眼神,必定少不了。
然而,一切都没有!
有的,只是热情、关切和友好。
甚至因为这件事情,她们待她比之从前更好了几分,更亲近几分,还有佩服。
梁凤兮心中不由感慨:到底是南郡!与京城可太不一样了!
李云焕这次是去了杭州、苏州和扬州三地有要紧事情处理。
一去就去了二十多天。
这日晚上,他看完留守福州城的从容寄来的一封信,顿时脸色一变,破口大骂着将信撕了个粉碎,大声叫来管事,吩咐立刻备车!不对,是备马!
他要启程赶回福州城。
这位姓于的管事跟在他身边做事已经七八年了,但还从来没有见过二少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吓了一跳,也不敢说别的,自为难的道:“可是,二少爷,这会儿已经是大晚上了,黑灯瞎火的也不便赶路啊!要不,您歇着,属下把一切都准备好,等天一黑属下就叫您?”
“还等什么等!”李云焕恼怒烦躁道:“我现在就走!你留下,把后续事情处置完毕!别说黑灯瞎火,天上下刀子小爷也得走!赶紧的,耽搁了小爷的事儿拿你是问!”
于管事吓了一大跳,当下连问都不敢再多问半句,慌忙连声应是,也不敢假手他人,亲自去准备了马匹和衣裳、水囊等物。
李云焕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哼哼着接过包袱,话也不多说半句,飞身上马,猛抽两鞭,绝尘而去。
于管事在后头愣了半响,才叹息一声,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转身回屋。
两天的功夫,李云焕在第二天的晚上就到了福州城。
以他的身份,晚上进城自是不会有半点问题。
城中,灯火通明,夜市上人潮熙熙攘攘,沿街两旁小商小贩们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可这一切活生生的世俗的温暖李云焕都没有看在眼中、听在耳里,他所思所想只有一人一件事——他要去找梁凤兮,要当着她的面问个清楚明白!
李云焕甚至都没有回住处,直接就去了锦云绣坊。
众人见少东家大晚上的乍然驾到都吃了一惊,当值的人忙要去通报顾大掌柜,李云焕已止住,道:“我来找梁凤兮,她在不在?”
当值的呆愣住,一时没回答。
“到底在不在!”李云焕不耐厉喝。
“在、在的!梁管事在自个屋子,小人这就去叫她——”
当值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哪里还有李云焕的影子?
当值的张了张嘴,半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梁凤兮正在屋里随意做些绣活打发时间,准备过片刻就好睡觉。
不想,门外突然想起粗鲁而急促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针一个不稳一下子戳中指腹冒出了血珠,疼得“斯”的一声暗暗皱眉。
“谁呀!”梁凤兮放下手里的活计,扬高的声音下意识的带了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