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日自个儿还那般肯定,冬至便忍不住一掌打到门框上。手上火辣辣的疼稍稍平息了她心中纷杂的情绪,慢慢儿地,她也是冷静了下来。
自杀,这是仵作得出的结果,可越是这般肯定的结果,她却越是不信。昨日这人可没一丝要自杀的表现,那般有恃无恐的神情,可不会出现在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脸上。
究竟是谁,会算计她这酒楼?目的何在?难不成真的只是想将她这酒楼整垮?
冬至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打开门走了出去,站在楼梯口,盯着下头的人往后院搬尸首。今日一早,酒楼开门时便是发觉这人吊在酒楼门口,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全瞧见了,所以冬至才直接让人在酒楼验尸。既然有人想要将毁了她酒楼的名声,那她就如他愿,让这酒楼名声大噪。
“楼青,你去李太医家将李太医请过来吧。”冬至吩咐楼青,楼青应了声后便出去了。
到底是不甘心就这么一个结果,如今所有的线索都因着这人的死断了,那这人的尸首就得提供些线索,既然仵作查不出来,那就是普通的大夫应是也找不出什么来,这个时候也只能去请李子睿过来瞧瞧了。他的医术高超,看能不能瞧出些什么出来。
楼青刚出去不一会儿,李子睿便是背着药箱,穿着太医服便是进了屋子,而楼青则是跟在他身后。
“子睿哥,你怎的这般快便是来了?”冬至迎了上去,想要接过李子睿的药箱,却被他避开了。
“我刚从宫里出来,就听说你这酒楼出人命了,我过来瞧瞧,看能不能搭把手。”李子睿说话时,喘气有些重,显然是赶路来的。
冬至心里一热,能听到消息便是立马赶过来,这份心可是极为难得的。除了自个儿家人和沈墨轩外,李子睿是对她露出善意的第一个人,冬至极是感动。
“刚才仵作来验尸了,说是上吊自杀的,子睿哥你给瞧瞧,看有没有哪儿还有疑点的,我疑心这人是被杀死的,而不是自个儿上吊的。”冬至将情形说了一遍后,将李子睿带去了酒楼后头的院子。
到了后院,李子睿走到尸首旁时,将药箱放到一边儿后,转头吩咐这边儿的冬至:“你先进屋里歇会儿,一会儿我有结果了再告知你便是了,这场面儿你莫瞧。”
冬至原本想留下的,听他这般说,不忍拂了他的意,就进了酒楼。
坐在酒楼里等了会儿后,李子睿背着药箱出来了。
“这人身上没别的伤痕,也不是中毒身亡,仵作说的没错儿,这人是上吊死的。”李子睿出来后,神色如常地与冬至说了他的结果。
冬至听后,脸上表情一松,欢喜道:“我刚才还在疑心这人是被幕后之人杀了灭口的,如今知晓他是自杀,应是害怕我查出他偷卤水的事儿了。既然他这般害怕,那便是没那幕后之人了,看来我是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