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对于李家来说,那可是个大日子。从这日开始,二郎和三郎便是成了华岳学院的学子了。
因着这事儿,当日下午,顾不上头顶的大太阳,柳氏拉着马氏和冬至、懒懒几人,一块儿去了绣庄,给全家一人买了两匹布做衣裳。
“老二家的,你给几个孩子买便成了,我这都是半只脚进了棺材的人了,哪儿还用得着做啥新衣裳?往后啊,你还是多给几个孩子置办几身行头,二郎和三郎在外头,穿得不好会被人瞧不上的,还有冬至,这都大丫头了,得抹抹脂粉了,过两年便是要嫁人了,咱们也得帮着物色物色了。”
马氏瞧了自个儿怀里抱着的布匹,念叨着。
她这都多少年没做新衣裳了,去年过年,老二家的就给她做了两套,这才多久,又是买了这些个细棉布给她,她瞧着都是觉着多了。买时她便是说自个儿用不着,老二媳妇儿硬是买给她了。如今想想,自从分了家,那老大家的可是连块抹布都没给她,就是说好的粮食也是没给,如今她与老二家住一块儿了,那老大家的就更是一粒米都没瞧见了。
这人老了,没啥用处了,就能瞧见谁好了啊!
“娘您说啥呢!咱家如今那铺子也是挣着钱了,不靠这点儿买布钱。也是我舍不得,觉着那衣裳能穿,就用不着买新的,可咱如今都住镇上了,该都换换行头了。穿得寒酸了,别个可是会瞧不上咱们的。再说懒懒,穿冬至的衣裳小了不少,早该做两件合身的了。”柳氏笑着应马氏。
几个孩子往后路还长着,能穿多少新衣裳?可她娘不同,虽说到镇上后这日子过得是越发好了,吃的也是比以往好了,可马氏也是老了,他们这些个晚辈只能让她吃好喝好穿伺候着,让她多过几年好日子。
“娘,我就说你和爹抠吧,咱家除了吃喝外,可是啥银子都没多花!这银子嘛,挣来就得用,要不咱挣这些个银子干啥?”冬至将怀里抱着的布匹往上提了提,“控诉”柳氏。
在她眼里,那挣来的银子一半存着,剩下的除了家里用的,就该花了,可她这种想法,在李小柱和柳氏眼里那就是败家!为此,两人还狠狠地将她训斥了一顿。
柳氏转过头,双眼瞪着冬至,“不抠哪儿能攒住银子?你知不知晓,那些个地主也是这般一点儿一点儿地攒起来的,若是咱把银子都花了,往后有个急用,去哪儿找银子?”
好吧,娘说的都是对的,她这想法儿是不对的,是败家的,嗯,她往后不说了……
“冬至啊,你娘说的在理儿,你瞧瞧,哪家的家底儿不是这般攒起来的?铺子是挣了些银子,可二郎和三郎还在读书呐,往后去考科举,那可是费银子了!你可莫瞧着如今你家有些个银子,等二郎三郎花起钱来了,那可就不够花的了!咱家当初还是有些个家底儿的,你大伯去考几回,那点儿家底就全被掏空了。你爹娘也是不容易,又有你们这些个负担,往后这日子怕是还难熬了!”
马氏帮着柳氏,好好地“训斥”了冬至一顿。
为了避免自个儿再被她们念叨,冬至急忙认错,马氏和柳氏再念叨了句,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