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叹,只会让大家更是感伤,冬至将水端给大家后,又去厨房端水了。
再去厨房时,三舅娘在厨房,好似还在抹眼泪。那模样,不知晓的人还以为她多孝顺!
以往怕得罪她,是怕她将火撒到曹氏身上,现在冬至可懒得搭理她,冬至是真看不得她那假模假样的。活着的时候少欺负点就算好的了,如今人都没了,哭给谁看呢。
冬至没理她,走到锅前舀水。
三舅娘瞧见冬至不与她说话,她则拉着冬至说:“你外婆啊,前段日子可是把我磨死了!我是又给她端屎盆子,有给她端尿盆子,吃的喝的全伺候地好好的,又没个人来替我一把!你那两个舅娘啊,这一边都不过来,我都快被磨病了!”
“三舅娘,这几****外婆还起床给我们做了摊子酸菜呐,她身子多不舒坦我不知晓,可她又没卧床,咋的还得你伺候了?若是真要人伺候,我娘头一个就得回来,自己闺女能不伺候自己老娘?我外婆是啥时候卧床的,你说个时间,我倒是要去问问我那两个舅娘,还有舅舅们,咋不早些告知我们,等外婆快落气了才叫人去叫我们?”冬至心里已是要气炸了,这人,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曹氏是个啥样的人?临了都没卧床,就是怕麻烦了别人,到最后还在做酸菜给她们一家子吃,能像三舅娘说的那般卧床不能动弹?这无中生有的事儿,她倒是说得顺嘴!
“你……你那是从哪儿听来的?那酸菜可是我帮着做的,她都要落气了,哪儿还能有气力再做酸菜呐?”三舅娘这些倒是真有模有样的,若不是像个神经一般弄得家里不得安宁,她倒也能算是个人物。
跟这种人胡扯,简直就是浪费气力!冬至拿了水瓢,舀水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几下将托盘里的碗都舀满水之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去了曹氏的屋子。
将水都端给屋子里的人之后,冬至才歇了下来,她坐在凳子上,听着大家说着曹氏身前的各种事儿。
曹氏去得突然,大家啥都没准备,如今她一去,这些人都是手忙脚乱的。得亏柳家庄是个大村儿,柳家老二去村长家一说曹氏去了,村长便将村里的人都叫了过来帮忙。这原本不小的屋子,一下涌进这般多的人,很是拥挤。
李小柱瞧着这儿人太多了,便带了二郎和三郎出去。到门口,瞧见王家的马车还在外头。那车帘子还在动,却是没瞧见车夫。这莫不是有小孩儿去里头玩闹了吧?李小柱走过去,拉开车帘子,瞧见王清源竟坐在里头。
“王少爷,您咋跟这儿坐着?这屋里挤得慌,你要不先回镇上?”李小柱开口劝说道。
“我等你家那臭丫头!”王清源丢下这么一句,手拉着车帘,用力一扯,便又被拉下来遮住了车子里头。
李小柱此时正心伤,也没那精力去管王清源。他带了兄弟两,走到路边的一对石头那儿坐了下来。
“外婆竟是这般去了,我们连她最后一面儿都没瞧见!”二郎红着眼眶,盯着地上的一个小石子儿,喃喃说道。
“瞧见了,外婆等我们来了才闭眼的。”三郎也是红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