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在,只要她在。
“止歌,只要你在……”萧靖北喃喃道。
凤止歌静静地被萧靖北拥着,只听着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急切中带着期盼的低喃。
她三世为人,到得如今,虽然面上从来不像萧靖北这般冷若冰霜,但真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心其实能比坚冰,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感情,才能触到她心里的冰冷,并让那坚冰为之慢慢融化。
在她还是寒素时,是父亲与兄长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护,让她知道了什么是亲情。
而如今,萧靖北的一声声“只要你在”,亦让她的心里多了一丝丝暖意。
反手环上萧靖北的背,凤止歌轻轻拍着,低声给出自己的许诺:“我,不会离开。”
她其实,本也没打算离开,当初他们的婚事她其实是可以想办法推拒的,那时候她都没有拒绝,自然也不会在两人成亲之后再随意抽身。
她本想着,只要萧靖北不像当初的赵天南那般给予背叛,她与他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却没想到,她选的这个人,会对她有如此热烈的感情。
爱情?
凤止歌并不懂。
不过,她想,萧靖北给予的感情,只要他不背叛,她也不会轻言舍弃。
两人谁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一点点失控的,也许,是从凤止歌主动送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开始……
所谓水乳交融,情之所至,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自然。
芙蓉帐暖春宵度,尽是无言。
……
第二日,无论是凤止歌还是向来作息十分规律,且每日必早起晨练的萧靖北,都起晚了。
两人睡得如此之沉,若不是李嬷嬷等人诧异之下聚于房外,只怕两人还会继续沉睡下去。
听到房外传来的杂乱议论声,凤止歌略有些茫然的睁开眼,从来都时刻保持清明的她,这时甚至一时间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意识到有温热的触感紧紧贴着自己,她掀开被子,印入眼帘的是男女对比分明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
并没有什么与羞涩类似的情绪,凤止歌只觉得诧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身体骤然暴露于空气中带来的微凉,让萧靖北也在同一时间张开了眼,入目所及的嫩白大、腿让他反射性的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某个部位也最先跟随他的思绪起了反应。
察觉到凤止歌的双眼就一直盯着那处一眨不眨的看,萧靖北突然之间一张脸涨得通红,竟然反射性的就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将两人的身体盖住。
待做完这一切松了口气,他才蓦地反应过来。这种反应,不应该都是女人才有的吗?他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与羞涩类似的反应,岂不是显得很奇怪?
才这样想着,萧靖北就听到身侧的凤止歌那不掩戏谑的笑声。
被凤止歌这一笑,萧靖北窘着一张通红的俊脸,简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萧靖北越是露出这样的窘状。凤止歌就笑得越开心。到最后,那笑声竟直接传到房门外,叫外面守着的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笑够了之后。凤止歌用手肘撑起身子,原本覆于胸前的薄被因这个动作而有下滑的趋势,察觉到萧靖北的眼睛又若有若无的往自己胸前瞥,凤止歌抬手在他额前一弹。“还不赶紧起来,外面的人都要恨不得破门而入了。”
萧靖北撇开头。有些赧然。
他这些年来因为外界的压力,从来不曾有一天荒废过武艺,若不是他如此勤练不缀,他也不可能一次次的在周语然及周家的刺杀之下留得性命。
可今天。他却因为一晌贪欢而打破了这么多年的习惯。
控制着自己不再往凤止歌那一光裸白皙的身体上看,萧靖北轻轻咳嗽一声,赶紧下了床去净房洗漱。
待他离开后。凤止歌摇了摇头,这才扬声唤了守在外面的丫鬟们进来。
首先进来的是李嬷嬷。她身边跟着半夏与扶风,还有几个二三等的丫鬟。
凤止歌根本就没有半点要掩饰的意思,所以李嬷嬷等人一进来,首先就将她那光裸的双肩看了个清楚明白。
微微一愣,李嬷嬷心里随即就是一阵高兴,而半夏扶风等丫鬟,却是羞得第一时间低下了头。
“主子!”李嬷嬷语气微扬,说话时心里已经在想着,不知道主子与萧世子的孩子会有多可爱讨喜。
想到未来的不久之后,自己也许就可以帮着主子照顾小主子了,李嬷嬷向来严肃的脸骤然变得柔和起来,一双眼更是笑成了一弯浅浅的月牙。
只看李嬷嬷的表情,凤止歌就已经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了,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她站起身,任由自己光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与丫鬟们的视线中:“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半夏扶风等丫鬟原本在看到床上留下的痕迹之后就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了,听到凤止歌的吩咐,面上又是一阵赤红,还是李嬷嬷轻咳一声提醒过后,几人才慌忙按吩咐行事。
热水一桶桶送进净房,丫鬟们正好又碰上已经穿戴整齐走出来的萧靖北,又惹来一阵慌乱,若不是萧靖北立即就出门补今天的晨练,只怕这些丫鬟们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只李嬷嬷一人,看着丫鬟们的慌乱,笑得格外的满足。
她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早前她就致力于撮合主子与萧世子,那时候意图被主子发现之后还惹来了主子的告诫,没想到主子与萧世子如此有缘分,不用她撮合最后也还是成了夫妻。
李嬷嬷先前其实一直很是忧心。
即使凤止歌与萧靖北成了亲,但她也能看出来,两人其实并不比当初没成亲时亲近多少,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主子成亲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嬷嬷跟随凤止歌几十年,几乎可以算是这个世子最忠于凤止歌的人之一,她为自己主子的强大骄傲不已,但同时,她其实更希望主子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有普通的生活。
站在高处的人,注定孤独。
如果可以,李嬷嬷自然不希望凤止歌如此孤独一生。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萧靖北,虽然主子不见得完全接纳了他,但至少两人的关系较从前也前进了一大步,不是吗?
这就是一件叫人极为高兴的事了。
如此让人高兴的事,李嬷嬷自然迫不及待的想与寒青颜分享,阿颜与她心思一致,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必定会与她一样高兴。
笑眯眯地看着凤止歌去了净房,李嬷嬷转身通知寒青颜这个好消息去了。
许是太高兴了,李嬷嬷一个不小心,就将这个消息又传给了其他当年的老朋友,所以不过半天功夫,那些等候凤止歌归来多年的老部下,就都知道了自己的主子与姑爷圆房了。
就连身在宫里的林公公,也都知晓了这一重大消息。
待凤止歌午后知道自己与萧靖北圆房的消息已经传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着实瞪了李嬷嬷好几眼。
而在李嬷嬷等人高兴得如过年节时,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为太子赵载存选太子妃一事亦成为板上钉钉之事,更因为赵天南以及朝臣们的心急,紧锣密鼓的挑选之后,最后的太子妃人选就已经摆在了赵天南的御案前。
被礼部精心挑选最后递到赵天南跟前的人选有三个,翰林院一位翰林的女儿,镇西大将军李凉的侄女,大武朝立国时以战功封侯的武宁侯的嫡孙女。
很明显可以看出来,这三位准太子妃人选分别出自朝中清贵文臣、勋贵、武将三个阵营,能有最后三个人选都被送到赵天南跟前这个结果,只怕也是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暗中争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