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府这边,李琩离开之后,奉命逛街的曦云,将自己拾掇了一番,提着一个竹篮就出了门。
临走之前,王妃特意交代了,看见有什么好吃的零碎,给她买些回来就成,剩下的钱她可以自由支配。
曦云摸摸怀中的钱袋,她还是第一次带着这么多钱出门,里面除了一大把铜钱,还有几角碎银子,是王妃特意准备的,这样不容易被人给盯上了。
曦云来到朱雀大街,熙熙攘攘的行人,让她不知所措,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独自出门。
看着不远处有卖冰糖葫芦的,曦云先去买了几根,自己吃一根,剩下的带回去给王妃。
曦云就这般吃着东西往前逛,很快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心情也开朗了起来。
吃完糖葫芦,再往前是一家饰品店,曦云鼓起勇气,进去看了一圈,没敢多问,只是在一旁听了几句,东西贵的吓人,就萌生了退走的念头。
“这位小姐,看中什么,在下可以拿给你试一试。”掌柜的刚料理完一波客人,看见曦云要走,立刻上前问道。
方才他就注意到这位女子了,虽然是侍女的打扮,但是仪容神态,都似大家闺秀,一张鹅蛋脸,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我可不是什么小姐,这些首饰太贵了,我买不起。”曦云赶紧摆摆手,她方才可是听见了,那些客人问的首饰,最便宜的也要五两银子。
她怀中所有的银钱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两银子罢了。
“姑娘误会了,方才他们问的,都是最贵的那批,上面都镶嵌了名贵的宝石。这边的首饰,就要便宜得多,不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掌柜的贪婪的双眼,在身后打量曦云的身段,这般的极品女子,该值多少钱。
曦云不知道背后掌柜的心思,完全被首饰给吸引了目光。
李琩今日没有去桃园,吃完饭之后,回书局转了一圈就回王府了。
“王爷,曦云这丫头,一早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妾身派人去寻了半天,竟是半分音信也没有。”刚回到后院的李琩,就被韦思柔在跟前说道。
在她看来,若非是李琩坚持,今日曦云本该不出门的,现在倒是麻烦了。
“会不会跑了?”李琩也没多想,若是真的跑了,就随她去吧,都是可怜人,王府也不缺个使唤的人。
“跑哪去?她早就没亲人了,又没有身份凭证,这城门都出不去,难道还回教坊司?没有咱们的手令,她回去也是要被再送来的。”韦思柔觉得不对劲,她早就将对方底细给摸清楚了,才会留在身边的。
“什么意思?”李琩眉头一皱。
“咱们又没苛待她,这满长安,还能有几个更好的去处?这丫头定然是不会跑的。”韦思柔觉得,自己这个当家主母,并不难伺候。她如今已经跟在自己身边了,在这院子了,日子过得挺舒坦,没有跑路的动机。
“这倒是?会不会贪玩,跑远迷路了?”李琩也觉得,这些个卖身的,不比那些雇佣的,跑路的后果很严重,被打死都只要去衙门交点罚金。
“王爷,你能不能走点心?小门小户的寻不到也就罢了,这偌大的王府,随便寻人问两句,也总该走到了。”韦思柔翻了一下白眼,自家这夫君,怎么这会跟没带脑子似的。
“思柔,你就说吧,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琩感觉脑仁疼,这人不回来,不是跑了就是走丢了,还能有什么缘由。
“以妾身来看,曦云很可能,是被人拐去了。”韦思柔带着一丝坚定。
“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拐本王的人?吃错药了吧?”李琩双眼瞪得老大,长安城的治安有没有这么不堪?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来自后世的记忆,李琩生活的环境都足够安全,所以方才他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
“这两年,时常听闻有妙龄女子失踪,最终都是不了了之。不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就是一些下人侍女,官府那边,也经常帮着遮掩。”韦思柔不比李琩,经常在街面上闯荡,这些消息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什么意思?这长安还藏着一个贩卖年轻女子的团伙?何人如此胆大妄为?这满朝诸公,都视而不见?”李琩眉头紧蹙,这可是长安,天子脚下,怎地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失踪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那些大人物哪里有心思关注她们的死活?”韦思柔知道,自家相公自幼条件优渥,不知道这些阴暗面也是正常。
长安城中,固然达官显贵遍地,但三教九流也是不少,只是彼此之间甚少有交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