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家屯人少,二三百口人,能在地里劳动的也就二百出头,分散在一片田里,正在翻地,为播种做准备。
每人负责一片,有个最能干的人打头,这个人算满工分10分,一天结束,如果跟这个人干的一样多,就是10分,少多少就看着扣。
基本上所有农活都是这么算工分的,跟打头的人比。能拿10分的人很少。
封华随便一扫就发现了马大炮。
实在是太好找了,在最后面几个人里找就是了。
封华挎着篮子,从他身边走过。
马大炮低着头,不敢看封华。他当然不是怕了,他是发现周围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就想看他什么表情呢。他不敢表现出什么,他又不傻。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恶狠狠地盯了两眼封华的裤腿。
封华面无表情地经过,朝马老太太的方向走去。封华发现她眼睛一直在四处扫着,一看就是在找人。
还没到封华靠近,马老太太就发现了她。
看到她,马老太太一愣,接着就是一记白眼,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死丫崽子从小就不学好,学人家扒瞎!自己跟野汉子鬼混,被人撞见了还冤枉好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浪……”
封华一下子就怒了!要说两世为人了她还有什么弱点,那就是这个谣言了!听一次炸一次!
封华眯眯眼,倒是忘了,就是现在村里还有人对她的桃色事件存疑,但是看她那天那个血泪俱下的惨样,也没有人会再拿出来说了。
除了两个人,马大炮和马老太太。他们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死咬着这点不放的,而说的越多,对她和方远越不利。
那就让他们闭嘴!
封华一下子蹿过去,扑到马老太太身上狠狠地掐着。她学过功夫,知道掐哪最疼,知道怎么用力不会留下痕迹。
“啊……你才是冤枉人!明明是马大炮要杀人!你怕他被抓走枪毙就诬陷我!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撒谎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封华一边掐着她一边嚷道。
洗脑,谁不会!
你天天嚷嚷着我偷人,我就天天嚷嚷着你杀人,看别人信谁!
而且马老太太非常迷信,让她赌咒发誓,她一准不敢,一下子就露馅了。
马老太太确实怕了,嘴里光嗷嗷喊疼,不敢再骂了。
谁都不傻,周围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又嗡嗡议论起来,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
看着也不算打架。
封华没用拍,没用打,而是用掐,在外人看来就是气狠了,扑在马老太太身上撕扯她衣服而已,都没看出掐来。
就算看出来也不怕,一个这么点的小孩子掐几下还能疼是咋地?至于马老太太叫的那个凄惨,那一定是装的!
大家拄着锄头在一边看热闹,日子太苦闷,最近可下有几个热闹看了。
马老太太自然激烈反抗,但是她一个老太太,又常年吃不饱,能有多大力气,封华轻轻一挡,就架住了她的手。多挡几下,马老太太自己都没挥胳膊的力气了。
而且身上实在是太疼了。马老太太嗷一声就躺地上开始打滚。
“这日子没法过了!死丫崽子要打死烈士母亲了!”
这是马老太太的惯用开场白,每次只要换个主语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