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说:“我请你们来,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们每个人的秘密,不,甚至于说你们家里每个人的秘密我都一清二楚,如果你们肯帮我,这个秘密我会随着这杯酒烂到肚子里。”说到这里,我将面前一杯酒一饮而尽,将酒杯倒扣下来,一滴酒都没有流出来。
众人脸上神色变换,我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听话,或者有什么歪念头,比如想杀了我以绝后患,那么对不起……”我突然不说话了,众人好奇的看着我,我从口袋里掏出枪,众人没想到我这么大胆,顿时大惊失色。
我笑了笑,不紧不慢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勋章,丢到桌子上,众人面面相觑,大多不认识这勋章的意义,可赵庆宇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这枚勋章,又看看我。
这枚勋章,正是阿飞的勋章,他将勋章特地交给我,说是以备不时之需,而现在,掏出它来,时机刚刚好。
众人见一向淡定自若的赵庆宇都变了脸色,立刻意识到这枚勋章来头不小,又见我此时将合法持枪阵摆放在枪前,大概都知道了我身份不凡,一个个顿时不敢再轻视我,甚至诚惶诚恐的看着我。
我举着这枚勋章,接着哦刚才的话说:“否则,我就代表国家正义,干掉你们。”说完,我将勋章放好,把玩着手枪,问他们都听清楚了没?
所有人点头如捣蒜,我满意的说既然如此,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尽情的吃饭喝酒,有什么想吃的,随时喊服务员来加。
众人被我这一吓唬,哪里还有吃饭的兴致?一顿饭吃的膈应,众人一直偷偷瞄着我的脸色,看起来想离开,又不敢离开,而我早已经发现到了上班的时间,可我像不知道一样,继续在那慢条斯理的吃着。
我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知道什么叫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感觉,想看他们不敢和我作对的样子。
等我吃完之后,问大家吃好了没有,所有人如蒙大赦,纷纷表示都吃好了,于是,所有人一哄而散,等他们走后,赵庆宇看着我说:“以前分析你的那些手段,我以为都是来自孙心悦那女人的指点,如今我才发现,原来你真的有两把刷子。”
听到赵庆宇提孙心悦,我脑子里有片刻的失神,笑了笑,我说不光是他,恐怕所有人都以为我只能靠着孙心悦,裴清雅还有刘水,才能走到今天,可谁会知道,我已经被生活的苦难把棱角打磨的尖锐,已经能够为了生存,游刃有余的算计着别人?已经……可以为达目的而罔顾他人性命了?
站在酒店门口,看着萧条的大街,我心里不胜唏嘘,同时也有些迷茫,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好还是不好?
脑海里突然想起很多人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他们说,就算有一天我为了生存变了,但依然希望我心底能保持真我。
真我?我突然笑出声来——我啊,已经记不得自己以前的样子了,无论是容貌,还是心性,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豺狼虎豹,心狠手辣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害怕,可我不能退,我最心爱的女人还等着我去接她,我的兄弟们还等着我给他们安排好一个好前程,我不能退!
深吸一口气,我说:“南通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了,该回上海了。”
阿强问我现在就回去吗?我点了点头,他皱了皱眉,说:“不回家看看?”
家?我不由看向我家的方向,心思恍惚,我摇摇头,不回去了,回去,也只能想起那些高兴的事儿,折磨此时千疮百孔的自己。
下午,抵达上海,刚进去,阿强就让我趴在那里,给我换药。他一边给我换药一边沉声说:“你不该喝酒的,你这背上的伤恐怕难好。”
我笑着说没事,不怎么疼,可天知道有多疼。
阿强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