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华灼公主眉尖若蹙，轻声说道，“华灼很感谢先生能千里迢迢来看望华灼，但是华灼在这里一切都好，多谢先生挂念。”

许曜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复杂无比的劝道：“公主，这场联姻会害了你一辈子的。”

本是关切的话语，华灼公主却觉得有无穷无尽的苦涩从自己的心房蔓延向四肢百骸。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却连唤我一声“华灼”都不肯，又何必回去呢？

纵然回到永恒帝国，也不过是看你身边如花美眷，膝下儿女成群。

华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稳住自己的声调：“二皇子殿下是天穹的青年俊才，待华灼也很好，华灼是自愿下嫁的，这场婚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好。”

“公主，天穹二皇子的臭名昭著，连我一个外乡人都知道，我是绝对不会看着你成为政治的筹码，被迫牺牲自己的幸福的！”

好端端的一个女子，却要嫁给一个禽兽，最后受尽折磨而死，许曜对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华灼公主依旧摇摇头：“先生也说了，您是外乡人，那么两国联姻之事，华灼心中自有定数。”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一次坚定了许多：“多谢先生挂念。”

“公主殿下的话，你听到了；既然是旧友，现在也已经见过了，你速速离去！”

韩霜烬的声音就像是早春冰面裂开而渗出的湖水一样，教人觉得冰冷入骨。

“先生，”华灼勉强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此一去山高水长，还请先生多多保重，华灼就不远送了。”

她自然看得出韩霜烬依旧十分不耐，只不过碍于她在这里，不会当着她这个未来皇子妃的面动手就是了。

许曜听得心里五味杂陈，华灼当初宁愿一死也想要得到他的爱，如今却连“自愿下嫁给二皇子”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她为的，到底还是自己。

许曜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走自然可以，只是公主殿下，你忘了你先前说过的话了吗？”

自从他修道以来，身边从不缺美人环绕，还从未问过任何人诸如这种“你还爱不爱我”的话，今日也算是为这个公主开了先例了。

韩霜烬冷眼看着他们对话，手中的双刀杀气凌冽，似乎只要华灼说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就准备将许曜赶尽杀绝。

“若华灼不是公主而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儿，自当不顾一切随先生而去，可我是华灼是永恒帝国的公主，自当为万千百姓谋求福祉，此一拜是谢过先生救国之恩，华灼不敢忘怀！”

说着，华灼公主双膝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白皙的前额贴上冰冷的地砖，对着许曜行了一个大礼。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完全出乎了两个男人的预料，他们竟然都忘了去搀扶她起来。

“从即以往，一别两宽，各生安好。”华灼公主说完后，转头看向了韩霜烬，“军团长，华灼累了，能不能请你扶华灼去内室休息？”

韩霜烬这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扶起这位名动天下的公主。

临走前，他冷冰冰的对许曜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以后再在公主面前看到你，否则，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