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之时,难免忘形,自以为是,往往跌跤。
向天亮自以为是震住了刘公达,其实也确实如此,他自编自导自演的戏,实在是演得太漂亮了。
不过,物极必反,就象老话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聪明过头了,往往被聪明给耽误了。
接连一个星期,沒人再理会向天亮,向天亮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了。
沒人理会的ri子真他妈难熬,向天亮现在才体会到,“双规”是个什么滋味。
向天亮天天躺在床上,人沒动,心难静,脑瓜子更是转得飞快。
反复的思考之后,向天亮沒有找到漏洞,自己编演的戏,堪称天衣无缝。
这算是第一回合,他赢了。
如果说,第一个回合是按自己设定的剧情发展的,那么,下一个回合,该轮到专案组出招了。
最后的第三回合,将是最终的“决战”,不是专案组灰溜溜的撤走,就是向天亮一败涂地,永世不得翻身。<天,放眼望去,草长莺飞,丝绦拂堤,树琼花,碧波涟漪,兰馨蕙草,润物如酥,天真是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古往今來人们几乎用尽了所有美好的词语诗句來形容、赞美,暖人心脾,沾衣红,太匆匆,所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chun,沁凉润透,天街小雨润如酥,草天的到來,湖边的柳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一群身穿纱裙的仙女,在为天,花儿像一位仙女,亭亭玉立地站在清澈见底的水中,当微风轻轻吹來时,她便摆动起那柔美的身躯,轻轻地跳起迷人的舞蹈,花草树木都映在了水面上,犹如傍晚的晚霞……<天。<天也看不到了。
又一次询问,在隔壁的“审讯室”里进行。
这一次,“主审”换成了市纪委副书记廖仲文。
坐在廖仲文两边的人,分别是市纪委三科副科长刘久冰,和市纪委三科干事马小阳。
三张脸都有点僵硬,连一丝和蔼之se也沒有。
与上次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是站在门外的两名武jing战士,今天站在了房间里。
向天亮坐下时,随便朝站在他身上的两名武jing战士瞥了一眼,心里顿觉不妙。
沒错,他们胸前的微冲,竟然是开着保险的。
还有,门开着,门外又多了两名全付武装的武jing战士。
心里一沉,向天亮意识到,今天的要出意外。
过堂,过堂,这堂肯定不好过。
廖仲文:“向天亮,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向天亮:“一个人关在这里,你说好不好呢?”
廖仲文:“不会,瞧你这气se,还不错嘛。”
向天亮:“行,以后有机会,一定把你也关起來试试。”
廖仲文:“向天亮,你不一定有这个机会。”
向天亮:“世事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
廖仲文:“哼,你果然嘴硬,但你要知道,嘴硬是沒有用的。”
向天亮:“廖书记,把你准备的东西拿出來。”
廖仲文:“爽快,那我们开始。”
向天亮:“快开始快开始,我都快憋坏了。”
廖仲文:“你别急,先听一段录音好吗“””
向天亮:“什么录音?”
廖仲文:“由省纪委三处处长刘公达同志的,对姜建文的审讯录音片断。”
……
刘公达:“姜建文,你再说一遍,你的保险箱里放着什么东西?”
姜建文:“放着……放着卢海斌的书稿,还有,还有……”
刘公达:“还有什么?”
姜建文:“还有……钱。”
刘公达:“多少钱?”
姜建文:“我,我也不知道。”
刘公达:“你自己的钱,你能不知道是多少?”
姜建文:“我沒,沒数过……”
刘公达:“大概有多少?”
姜建文:“大概……大概有三百多万。”
刘公达:“这钱是哪里來的?”
姜建文:“别人送,送的。”
刘公达:“姜建文,咱们暂时不提你的钱是从哪儿來的,你先说说,那些钱现在在哪里?”
姜建文:“沒,沒了。”
刘公达:“沒了?哪去了?”
姜建文:“丢了。”
刘公达:“说明白点。”
姜建文:“那些钱,和那本书稿,都在那天晚上失窃了。”
刘公达:“你能确认,那些钱和那本书稿是同时被盗的?”
姜建文:“是,是的。”
刘公达:“你当时被打伤了,是不是糊涂了。”
姜建文:“沒有,我醒过來后,先到书房看保险箱的。”
刘公达:“噢……你说过你那个保险箱,一个人是开不开的吗?”
姜建文:“是,反正,反正我自己,从來沒有一个人打开过。”
刘公达:“你是说,那天晚上盗窃你家保险箱的人,不会只有一个人。”
姜建文:“对,那保险箱有三把锁,要三把锁同时转动才能打开保险箱,一个人只有两只手,怎么可能同时打开三把锁呢?”
刘公达:“除此之外,当时你还有什么发现?”
姜建文:“我觉得……我觉得……”
刘公达:“你觉得什么?”
姜建文:“当时我,我确实有点糊涂,可是,分明看到,看到……”
刘公达:“说,你看到什么了?”
姜建文:“好象有,有两三个人。”
刘公达:“有两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