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甘泉宫出来,刘据一直在琢磨武帝的意图。
司隶一带闹匪患,经过田仁的治理,已经大有好转,尤其是有了钟贵的相助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三河之地不说水清河郾,隶治和民风已然好于以前,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以他的情报网络来说,没接到过这样的消息,这也不太正常!
忽然,阿三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殿下,咱们回家吗?”
赵小小的问话把他从思绪中拉回。
“不!去未央宫!”
无论卫子夫对他如何想法,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面。
果然,回到椒房殿当值的于其远远地把他迎了进去,低声道,“娘娘心情不好,一天没有进食了!”
刘据心头一沉,大步走了进去……
卫子夫半倚在绣榻上,脸色腊黄,满头的银丝和脸上的皱纹,无一不宣示着她已近黄昏的大运。
“赵妮那里去过了吗?她心情可好?饮食有无异常?”
站在不远处的刘据鼻子一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卫子夫如此情境,还在牵挂皇帝的另一个宠妃。
于其陪着小心回禀,“娘娘,赵婕妤一切都好!就是时不时吵着要出去,奴才也劝不住。”
卫子夫双目微睁,“想走也要把皇子留下!”
她目光一转,看到了不远处的刘据。
“于其!谁让他进来的?”
卫子夫怒了。
刘据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卫子夫绝望至极。
“母后!儿臣……有话想对您讲!”
卫子夫把脸转向一边,“有话对你父皇说吧,母后是外姓人,不值得!”
刘据扑通跪倒,“儿臣刚从甘泉宫回来,父皇……令儿臣赴司隶一带剿匪!”
卫子夫勐地回过头来,“剿匪?你答应了?”
刘据点点头,“儿臣……答应了!”
卫子夫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的脑子呢?脑子哪里去了?”
刘据咬牙道,“儿臣……有脑子!”
“有脑子?”卫子夫冷笑不已,“有脑子会接这种差事?”
刘据压低声音说道,“母后,儿臣……必须出京,在这段时间里,您必须听从两个人的安排,一个是父皇身边的‘江齐’,另一个就是您身边的于其!”
卫子夫听他说得极为慎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抓住他的手问道,“你真要出京?”
刘据点点头,“儿臣没有选择!”
卫子夫惨然一笑,“你前脚出京,后脚便是你我母子阴阳两隔!”
刘据跪行到她膝前,“母后,所以……您必须听儿臣一言。您还记得博望苑下的……”
卫子夫勐地坐起……
这一晚上,是刘据最辛苦和最奔波的时段。
……
第二天天光大亮,刘据率太子卫队近两千人浩浩荡荡出东城而去。
“太子真的走了?”
武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江齐”道,“的确走了,是臣亲眼所见。”
武帝沉思良久自语道,“他手下能人众多,就没有人劝劝他吗?”
“江齐”道,“殿下没有对任何讲过圣上旨意的事,别人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