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了一个让人恶心的毒瘤,刘据也感觉一身轻松。
按常理来说,他完全可以不理,让武帝自己去作死,他可以顺利即位,反而更有利。
但是,他明白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如果自己做为武帝的儿子,在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前提下什么都不做,在道义上他就亏了。
其他人不说,身边的人就过不去。
武帝可以退位,可以自毁,但不能被折辱!
他这边去了一块心病,可是武帝那边就麻烦了。
仙童彻夜未归,而且不知所踪,让他本来踏实下去的心情又悬起来了。
直到第二天仙童仍然未归,武帝真的急了。
他派出人手四处搜寻仙童下落,结果得到的消息是仙童出城了,然后便不知往哪里去了。
武帝长叹一声,仙童离去怕是因他诚心不足,不愿继续点化自己。
公孙父子是在仙童离开的第四天得到确切消息,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受控制的人没了,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没有高人在身边,武帝脾气更加暴躁,近侍宫娥都不敢靠近,就连手握特旨的刘屈氂都被骂出来,这让他心里委曲至极。
他唯一诉说的对象就是李广利。
可是李广利被武帝派到北部屯兵去了,说不上话,他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武帝不上朝,最开心的当数公孙贺,所有大小事务全部都在他手中,没人制约,几乎到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地步。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武帝并非不理政,他有更多的秘密途径来了解时局。
这是武帝把他叫到未央宫问政时,他才突然发现的。
“丞相,西域又有乱象,你有何见解?”
他能有什么见解?
公孙敖和路德博的联名奏章在他手里停了三四天,他也没想出对策。
虽然没有办法,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臣以为,此事与太子关系密切!”
武帝神色一冷“你的意思是说,此事与太子有关?”
“正是!”
公孙贺只顾低头回话,完全没有注意到武帝脸色的变化。
“他让西域乱起来,意欲何为?”
公孙贺大吃一惊,抬头道,“陛下,臣的意思是说……太子平定西域,对时局应该更清楚,臣没有说太子使乱西域。”
武帝冷冷道,“太子一直在府上风花雪月,他如何了解时局?”
“这个……臣不知!”
公孙贺突然发现,武帝的思维发生了一些变化,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既然坐在府中都能知天下事,那就让他来说说吧!”
太子刘据毫无征兆地被叫到宫中,当他得知是因为西域的事时,再看到武帝一脸阴霾,就明白了三分。
郑中和任文给他的奏报中说得更详细,战事平息之后,西域各国虽然都被取消了番号,但是彼此之间互不统属,经常发生边界和交流上的摩擦。
如果放在以前,各国都有独立的身份,如何处理自己说的就算。如今都是大汉臣民,很多事情不能随便做主了。
“父皇,儿臣以为应在西域设立总管各国事务的都护府,用以协调各部关系。”
武帝的目光只在他身上扫过,便不再回顾,好象在和不相关的人讲话。
“设立管制之所,绝非小事,容朕思之。公孙敖和路德博无法压制群小,不宜留任,太子觉得让他们到哪里去合适呢?”
武帝语气不善,刘据可不想此时触霉头。
“父皇如何安排,儿臣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