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瞬间就明白了。
一个李夫人,一个李延年,有这两个人在,李家人想进出皇宫,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季,本宫只说一句,皇后娘娘那里你少去,若被我发现还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
“臣记下了!”
李季吓得颤抖不停,无论太子说什么,他都一味应承。
刘据只是旁敲侧击他一下,皇后身边的人不要乱打主意,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前脚刚踏出宫门,又在门口中发现了一个“老熟人”江充!
只不过他的样子有点狼狈。
因为替李夫人熬制茶叶,害得她差点流产,武帝一怒之下打了他三十板子,如此一番际遇,不只屁股疼,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刘据见到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怜又可悲的感觉。
那江充将近一米八十多的身高,人也长得风流倜傥,可总是抬不起头来,不知他做何感想。
“总管大人,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江充咧嘴道,“夫人有令,没有他的话,下臣哪里也不能去。”
哪里也不能去?你就在这里跪着吧!刘据也不愿多说什么,扔一下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未央宫。
他对江充一直没什么好感,武帝既然愿意留着他,就一定有用。
撇开江充之后,他登上车轿,赶回府里去了。
听说他再次自荐随军西征,张安世,田千秋,金不焕等人都不同意,就连司马迁也特地跑过来阻止。
“殿下,朝廷形势已不同以往,陛下一心求长生大道,偌大朝堂,不能没人理事!”
刘据道,“天气日渐寒冷,甘泉宫已不能住人,皇帝既然在未央宫中,自然由皇帝主事。”
司马迁不停地摇头,“殿下前一次远行,皇帝便大开杀戒,剪除了许多卫氏旁支,如果殿下再次离京,不知还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金不焕也道,“西南之行,郭昌将军主事,但他事事必亲询殿下之后施行,殿下拥有绝对权威。可是……”
他顿了顿,“李广利也好,刘屈氂也罢,他们不会听从殿下的安排。”
田千秋道,“上次殿下名为监军,实为主帅。此次若能成行……殿下恐怕也只能做个监军了。”
张安世道,“万一在此期间,李夫人诞下龙子……殿下,您在李广利身边不安全啊!”
刘据知道,这些朋友都在为他考虑,感动道,“多谢诸位好意。现下的情况是,如若本宫不出京坐镇,李广利恐怕寸步难行,西域之事将遥遥无期。”
他这句话一出口,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对于那些朝廷大员们来说,武帝自然惹不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李广利之流,他们无需要做什么,只要什么都不做,他李广利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必将一事无成。
如此想来,恐怕也只有太子出现,朝廷设下的各项机制才能运转起来。
公孙敬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拿走的是李广利的军费,可他压根就没打算给他用,这件事不可能没人知道,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说破,这就是明证。
想当年,卫子夫初获恩宠时,卫青以马夫上位,马邑一战初露锋芒,便让所有对他有成见的人眼前一亮,接着数场大战下来,他战功彪炳,无人能及,这都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功绩,与皇后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更重要的是,卫青对同僚下属极为仁厚,凡与他共过事的人,没人说他不好的。
李广利是什么人?
同样出身低微,偏偏眼高过顶不可一世,浑身上下充斥着市井小人的气息,看着就让人生厌。
和卫青相比,他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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