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心头一热,俯首道,“儿臣绝不负父皇信任。”
刘彻嗯了一声问道,“你觉得杜延年能做好吗?”
刘据苦笑道,“以儿臣对杜延年了解,他不会掩饰,怕是做不来此事。”
刘彻眼中寒光一闪而逝,“朕就是要让公孙敬声知道,这个人是朕派到他身边盯着他的。”
“至于任安……丞相府虽无少卿之职,却能探知公孙贺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刘据表示听不懂,刘彻微微一笑,“公孙贺若一心为公,定会为任安划定具体职司。如若他心中无国,任安这个少卿就只能是无职无衔的空少卿。”
“儿臣省得了!”
刘据暗呼武帝老爹厉害,试探着问道,“父皇,是否需要儿臣提醒他一下?”
刘彻摆手道,“不必!”
“据儿,记住父皇的话,君是君,臣是臣,君若为臣所惑,非君亡既臣死!公孙贺敢抗命要胁于朕,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刘据知道,公孙贺一家的命运,从此就要开始倒计时了。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以公孙贺的头脑,怎么会蠢到让自己的儿子补缺候任呢?图什么呀?
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当晚,武帝刘彻罕见地在椒房殿与皇后及太子和两个女儿共同用膳,气氛极为融洽。
而阳石公主虽然跳脱,却是个大大的开心果,时不时讲上一两句不着边际的话,把刘彻逗得开怀大笑。
卫子夫从未如此开心,虽然不善饮酒,也在女儿的催促下喝了两杯,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刘彻也不勉强她,让达兰和阳石公主服侍她歇息,待房中只剩刘据一人时,他神色冷了下来。
刘据起身来到殿外,轻声道,“少安,飞鹰!”
裴历和独孤宏应声而入,对刘彻躬身致礼。
刘彻问道,“可有闲杂人等出入?”
裴历道,“陛下,臣共劫获偷入宫禁者一十三人,俱已扣押待审!”
独孤宏也回道,“臣……扣下的几人身份特殊,如何处置,请陛下明示。”
刘彻刚要说话,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陛下,臣江充复命!”
刘彻“进来!”
江充走路仍然不稳,但已不那么痛苦,他俯身道,“陛下,两宫之内臣俱已查探清楚,没有发现异物。”
刘彻道,“很好!回去休息吧!”
江充谢恩后告退。
刘彻看向独孤宏,问道“人在哪里?”
独孤宏道,“在宣室殿暂押!”
刘据“让朕亲自看看,都是何方神圣。”
宣室殿是以前议政的地方,自从第一次巫蛊桉从甬道下挖出蛊物之后,便将其改为暂时监禁犯错宫人和侍卫的场所,由不远处新建的贤德殿取而代之。
独孤宏刚把殿门打开,吵闹声便传了出来。
“独孤宏!你算什么东西?敢扣押本大爷,你可知大爷我是何人吗?”
“你是何人,说来听听!”
刘彻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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