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淡淡地说道,“这份名单你承担不起,拿来吧!”
刘据把名单递上去,刘彻接过后吩咐道,“王文,拿去烧了!”
一把小火,一股青烟,奇特的焦糊味,一切归于虚无!
“你一定很奇怪,朕为什么看都不看就把它烧了,对吧?”
刘据点头,“是!”
刘彻冷冷道,“朕只能告诉你一件事,黄河从决堤那一刻起,朝廷的五百万钱赈灾款就拔下去了,可是还没出三河,五百万就变成一百万,再到颖川……根本就没人看到那笔钱在哪里!”
刘据呆住了。
“那是个无底洞,就算把桑弘羊当做赈灾款发下去,也一样被他们吃干抹净,连根毛都不会剩下!”
刘据咬牙道,“是哪些混蛋干的,让儿臣去查,查出一个剐一个!”
刘彻摆摆手,“这些得罪人的事,你就不要去了,让能干的人去干。”
“益州刺史任安和田仁两日后到京,这两日你不要到别去了,留在府上读读书,喝喝茶。你从巴蜀带回来的茶叶和蜀锦非常好,朕的几个妃子都很喜欢。”
刘据躬身道,“儿臣省得了!只要母妃们喜欢就好。”
既然刘彻转移了话题,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母后的病怎么样了?”
刘据道,“大有起色,已经可以正常用膳了。”
刘彻幽幽道,“那就回宫里来,总在你那也不好。”
刘据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皇帝老爹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决定了的事什么时候改过?
从武英殿回来,他一直闷闷不乐,卫子夫听说他去见过武帝,马上就猜到他不开心的原因,微笑安慰道,“为娘的病有一大半是心病,如今心魔已解,再无大碍,今日便回未央宫。”
纵有万般不舍,他也只能从命。
在他心里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皇宫也好,后宫也罢,好象随时都有一口看不见的陷阱等在前面,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万劫不复。
在卫子夫上轿要走之前,刘据低声问道,“母后,在三河司隶一带,有卫家人做官的吗?”
卫子夫一愣,轻声道,“有!怎么了?”
刘据摇摇头,他不想让卫子夫担惊受怕。
卫子夫何等聪明,轻叹一声说道,“放心吧,他们就算有事也找不到未央宫里来,你也不要管,明白吗?”
“明白!”
刘据郑重点头。
送走卫子夫,他立刻来到博望苑。
田千秋和金不焕正在低声说着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似乎遇了极为难解之事。
刘据都站在两人身后了,他们都没有察觉到。
“什么事如此入神?”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两人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见礼,坐下后刘据问道,“本义,三河司隶一带官员中,卫家人有多少?”
田千秋和金不焕同时一愣,异口同声道,“殿下知道了?”
刘据摇头,“本宫知道的事,和你们想的可能不一样。”
金不焕笑道,“圣上有没有对殿下提及赈灾款之事?”
刘据一愣,“子寅,你还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金不焕摇头道,“不是未卜先知,只不过是顺势推测罢了。我刚刚也是从本义口中得知,朝廷并非没有拔款赈灾,而是……钱不够用!”
“刚刚我与本义商谈的正是此事。三河之中,河东,河南,河内三郡官员尽皆为三公九卿中各位要员的族人及门人,其中与卫氏一脉相关者多达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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