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全身一震,这个家伙现在就冒出来了?是不是太早了点?
史良娣继续说道,“被抓的人大部分都是卫氏族人或与卫家有关联的近支,没人敢审,皇上也不下旨,不说放也不说不放,一直到那个江充从西北回来,当上了什么都尉。”
“皇上把这件桉子交给他来办,他只用了两天,就把诏狱中的人全都杀了。”
“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连审都没审,供状都没有……”
“有一个还是姨母家的近亲家奴,公孙大人想面圣,可是甘泉宫也有江充的手下,他根本就见不到皇上。没办法,只好让姨母去求母后。”
“母后也认识那人,是个不能言语的残缺之人,给定的罪名竟然是妄议朝政……”
“母后在甘泉宫外跪了一夜,皇上也没有召见她。急怒攻心加之夜晚风寒,母后才一病不起的。”
刘据双拳紧握,心中波涛翻滚。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武帝对卫家旁支动手,但是把发妻扔在冰冷的黑夜里不闻不问……似乎不是正常人类所为!
以卫子夫的为人品行,虽然身为皇后,可在后宫之中谨言慎行,小心翼翼,是一个毫无心计的后宫之主,连这样的人都容不下……?
虽然说帝王大多喜新厌旧,但是……这种表现也太渣了吧?
“良娣,母后……或是卫家人是不是做过什么逾越礼法的事,被人抓到把柄了?”
史良娣摇头,“臣妾不知。臣妾有点担心,那江充行事诡异,前几日还因为长公主的车驾冲撞驰道,不但没收了车马,还把驾车的仆人打死了,气得长公主病了好几天。”
“臣妾担心他……对夫君下手。”
刘据冷冷道,“已经下手了!”
史良娣大惊,“何时?”
刘据把江充参他九条大罪的事说了一遍,吓得史良娣面无血色,不知如何是好。
“都怪臣妾当日把他赶了出去,否则……”
“你没有做错!”刘据澹然道,“此乃阴险小人,招揽他也无用。”
史良娣忧心忡忡,“此事万万不可让母后知晓,否则……她老人家的病怕是好不了啦。”
刘据笑了,“想在我刘据面前立功德碑邀取功名,得意时有多猖狂,我必叫他失势时有多凄惨!”
史良娣紧紧搂住他,“夫君可千万不能有事,不只是臣妾和进儿,还有母后……可都要靠你来庇护呢!”
刘据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也决不会让身边任何人有事!”
史良娣心下稍安,道,“如风喜欢达兰,可是臣妾担心……父亲不会答应。”
刘据奇道,“公主也不行?”
史良娣摇头,“如若是普通人家女子还好些,若是公主……父亲更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刘据笑道,“岳丈大人两个女儿,一个嫁与太子,一个嫁与鲁王,他却不许自己的儿子娶公主,这是什么道理?”
史良娣苦笑道,“父亲最重伦常礼仪,自己的女儿高就他定无异议,可是迎娶下嫁的公主……”
刘据想了想,“我有办法!明日我便修书一封,把岳丈大人请到京城来住些时日,让他亲眼见见达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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