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进入犍为郡,夜郎王多同在几个官员的陪同下,带着家眷来到武阳接驾。
刘据见到多同的第一眼,想到的并不是这个干瘦老头儿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子骨,而是那个非常著名的成语叶郎自大!
眉毛胡子白了一大把,身边还跟着四个小妾,却连一个儿女都没有,刘据竟然产生了一丝同情他的念头。
大军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前行。
郭昌手里有调兵虎符,但是犍为郡的守兵……还是算了吧!一个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比流民也强不到哪里去。
他现在手下的人,除了生病不得不离开的,骑兵近一千五百人,步兵近八千,暂时用不上地方军队。
五德见到多同,脸色一直不好看,总想问他几句话,可是这位夜郎王全部注意力都在刘据身上,根本就不理他。
“王爷治下百姓可安否?”
“小王不知,殿下见到太守大人,问他即可!”
“王爷治下可有流民?”
“小王不知,殿下见到太守大人,问他即可!”
“王爷所辖几县?”
“小王不知,殿下见到太守大人,问他即可!”
这位王爷一问三不知,象复读机一样只回一句话。
刘据一指五德,“王爷可曾见过此人?”
“不曾!”
五德气得双目圆睁,“老头子,你不认识我吗?滇王府上的五德啊!”
“老夫年纪大了,很多事记不住,大王子见谅!”
五德冷哼道,“我跟你说过我是大王子吗?”
多同对他的冷嘲热讽选择性忽视。
健忘?
刘据又问道,“王爷,您这几个妃子入府几年了?”
提到女人,多同一下子来了精神,“回殿下,二房求儿入门三年零四个月一十二天,三房招儿入门两年二十二天,四房……”
他从头到尾一一介绍,如数家珍一般,甚至准确到几时几刻。
“王爷,您的病很严重!”
刘据意有所指,夜郎王眼睛一亮,“殿下也看出来了?殿下可有良方吗?”
选择性失忆,不是装的就是真疯。
刘据摇头。
夜郎王取出四块锦帛恭恭敬敬放到刘据面前,“殿下,小王有一事相求。”
刘据一看,这是要干什么?让自己给提字吗?
果然,夜郎王道,“殿下天生龙子,不但生就富贵,更有旺子荫福之气,请殿下为我这四个爱妃赐字。”
五德不屑道,“殿下管不了你生儿子,你应该拜菩萨才对。”
夜郎王好象没听见一样,把四个妃子一一拉过来,“殿下,这是二房求儿,请殿下赐字求子得子!”
“这是三房招儿,请殿下赐字招子得子!”
“这是四房唤儿,请殿下赐字唤儿得子!”
“这是五房多儿,请殿下赐字多儿得子!”
刘据强忍住大笑的冲动,说道,“本宫倒是没留意过,本宫的字还有赐人子嗣之功。字可以写,不过是否有用,本宫可说不准!”
提起笔来,他忽然起了戏谑之心,在四块锦帛上一通乱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夜郎王大喜,颤抖着双手捧起锦帛,分别交给四个妃子,叮嘱道,“等一下便焚化服下!”然后转身鞠躬,“殿下,小王还有大事要办,暂时告退!”
说完之后也不管刘据是什么反应,拉起妃子们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