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把阿拉伯数字搬出来,在几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再次开启教学模式。
叶环听到中途打断道,“殿下,请容下官把治下官员都叫过来,共同研习新法如何?”
刘据点头应允。
很快,几个人的小型会议变成了大型学习班。
官员们对太子“发明”的新符号十分好奇,就算再没有资质的人,经过简单的培训,也能快速掌握记数方法,简直不要太好用!
任安武将出身,对这套记数法也听得两眼放光,问道,“殿下,以后给皇上呈报奏疏时可否使用此种简易方法?”
刘据一听赶紧摇头,“万万不可!此法只是本宫教与你们的辅助工具,正式行文必须以现有规制呈报。”
官员们大感失望,叶环道,“既有方便之法,为何不改旧制?”
刘据可不想惹麻烦,严辞道,“本宫有言在先,任何人不得提及改制之事,否则不需皇上下旨,本宫就可先行处置!”
他这样一说,再没有人敢提反对意见了。
“身份编码之事先在益州各郡试行,暂时不要呈报皇上。如若效果尚佳,本宫会择机向皇上禀明。”
“喏!”
田仁凝眉沉思,半晌道,“殿下,如此为每人编码登记造册,似有囚徒之嫌。”
刘据笑了。
“若说囚徒,天下万物莫不上困于天,下囚于地,何人不囚徒?”
田仁眼睛一亮,赞道,“殿下所言精辟入理,臣佩服!”
“殿下真乃圣人也!”
莫度一声高呼,纳头便拜。
众人一见,也纷纷效仿,一时之间虞词如潮,闹哄哄乱成一片。
刘据皱眉道,“安静!”
拍马屁虽然不招人讨厌,但是对于刘据来说,纯属多余!
莫度偷眼观察,发现这位太子爷并没有因为得到赞许而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反而好象还不太高兴的样子,不由得缩头垂首,再不敢出声。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通报,“殿下,李陵求见!”
刘据大喜,扔下一句“你们先议着!”便大步来到门外,果然见到风尘仆仆的李陵在一旁等候。
“少卿!”
刘据抓住他的胳膊问道,“郭将军到哪里了?”
李陵道,“郭将军已到下辨驿道,皇上有旨意,请殿下到军中接旨。”
刘据一愣,心说武帝应该知道自己在武都,怎么把圣旨传到军中去了?
但转念一想也正常,毕竟他的身分是监军,并非巡狩地方。
他回到房中和众人交代一番,然后带上裴历和独孤宏等人骑上快马,赶往下辨驿道,李陵率领流民在后面跟随。
十几日不见,郭昌见到刘据格外亲热,两人寒暄过后,他把武帝的圣旨取出交给刘据。
刘据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速往昆明,勿留!
刘据明白了。
武帝这是担心他身陷郡县杂事,影响大军进度。
“殿下,现下流民已近三万,虽沿途有郡县接应粮草,但大军行进缓慢,应如何处置,请殿下示下。”
刘据想了想问道,“东良有何良策?”
郭昌道,“末将以为,大军应速速进入广汉,广汉,蜀,犍为三郡并称三蜀,乃巴蜀最富庶之地,届时便可将老弱流民留下安置,精选青壮之士继续南行。”
刘据道,“好!就依东明所言行事!”
大军稍事休整,待李陵将流民并入大队人马之中,再遣人把任安和田仁招到军中,他细交代一番之后,再度开拔。
他不能在郡县中久留,但是任安和田仁本就是刺史,他们是可以的。
任安见到大队人马,艳羡不已,不停地向刘据表明想随军的意图,但是这种事他身为太子不能做主,只叮嘱他配合做好流民安置,随军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