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阳殿出来,郭昌早已在甘泉宫外等候,刘据只想早点回去,所以弃马车不用,改为骑马。
刘旦和刘胥觉得骑马更好玩,也不坐车,跟在后面不停欢呼。
两个皇子就象出笼的小鸟一样欢快自在,与平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分别。
郭昌感叹道,“两位小王爷还真是可爱。”
刘据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皇子们平日里管束得越紧,一旦放飞之后可能会更放纵,经常会做出一些超出常人理解范围之外的事情来,这可能就是分封诸王荒诞不经者居多的原因吧。
“郭将军在哪里任职?”
两人几乎是并辔而行,郭昌故意拉下半个马头以示尊敬。
“回殿下的话,末将……一言难尽!”
刘据笑道,“将军还有什么话不方便对本宫讲吗?”
郭昌忙道,“殿下误会了。末将去年领命攻打昆明,未曾建功,如今罢印赋闲,只在北营任个闲职。”
刘据奇道,“既是如此,郭将军如何在甘泉宫出现?”
郭昌道,“皇上召末将前来问了一些南粤之事。”
刘据没有再问。
一行人打马疾奔,一个时辰之后便已走出一半路程,刘旦和刘胥兄弟俩已经没有最初的兴奋,坐在马背上开始叫苦。
刘据也感觉两腿发麻,再这么跑下去大腿恐怕要受伤,便把刘旦刘胥兄弟叫上马车,不再骑马。
即使如此,回程也比来时快了一倍不止,天还没黑便已经到了长安洛城门。
郭昌带着手下返回北营,刘据亲自把两位皇子送回府上,准备回太子宫时,气喘吁吁的太监于其追了上来。
“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刘据知道,卫子夫肯定已经得知昨天上林苑发生的事,召他去想必是要问个究竟。
果然,卫子夫一见他归来,紧张地把他前后左右好一番打量,确认没事之后,泪水夺眶而出。
“据儿,你可吓死为娘了!”
刘据只能好言安慰,“母后,儿臣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卫子夫气道,“这叫什么话?非要出什么事才好吗?你若有个长短,为娘可怎么活?”
刘据笑道,“让母后担忧,都是儿臣的错!”
卫子夫拭去眼角泪珠,颤声问道,“听人讲……你徒手捉蛇,可是真的吗?”
刘据早就想好说辞,闻言道,“是!儿臣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想到有人要谋害父皇,一下子就不怕了。”
卫子夫欣慰道,“如此甚好!据儿长大了,知道保护你父皇了。”
刘据正色道,“儿臣不但要保护父皇,更要保护母后!”
卫子夫破涕为笑,“母后暂不用你保护,照顾好自己就比什么都强。”
“另外……你父皇让你临朝代政,此事也是真的吗?”
刘据点点头,“是父皇亲口对我讲的。”
“好!”卫子夫接连说了几个好,眼中泪光再现,“你父皇终于认可你了。”
刘据心说距离认可两个字还有一段距离呢!但是他不能当着卫子夫的面说出来,以免再让她担心。
“据儿,临朝代政大意不得,如有不决之事,多问一下公孙贺和石丞相。”
刘据道,“母后请放心,父皇已经交代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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