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营平和田千秋相视一笑,这其中利害所在,如果说以前不明白,现在也洞若观火了。
晚膳后又和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刘据感觉轻松了不少,回到房中时已是二更时分,幼子刘进还没有睡。
刘据生性温和,在自己家里也不讲什么规矩,所以刘进一直吵着要和父亲同睡,史良娣也没办法。
刘据心情大好,一边安抚刘进,一边给他讲起了童话故事。
刘进窝在他怀里,静静地听他讲着各种从未听过的奇趣故事,两只眼睛瞪得奇大无比。
史良娣安静地坐在旁边,对着烛光绣着方巾,时不时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好不容易把刘进哄睡着了,史良娣也收起方巾轻声道,“殿下也累了吧?早些休息吧。”
刘据还真有些腰酸背痛的感觉,白天直挺挺地站了那么长时间,回来又和博望苑的人吵架,放松下来之后才感觉到全身发紧。
史良娣道,“殿下,让臣妾帮您按一按吧!”
刘据趴在床上,史良娣一边按压他的颈椎和腰部,一边轻声问道,“殿下,皇上答应您的请求了吗?”
他闭着眼睛说道,“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正不管皇上答不答应,博望苑里的人,除了赵营平和田千秋,都得遣散。没什么好人!”
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史良娣笑了,“这些人可都是殿下亲自请回来的,怎么又没好人了?”
他沉默了。
“殿下……您没发现……自从上次回来之后,您象变了一个人。”
“是吗?”
他睁开眼睛,眼前忽明忽暗的景象,仿佛在梦中一般。
“你相信梦境吗?”
史良娣一愣,“殿下相信吗?”
“相信!”
他深吸一口气,“在舅舅灵前,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
“殿下梦到些什么?”
“我梦见……若干年后,有一个人害死我们全家!”
史良娣全身一颤,手停下来,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一个能随时决定我们生死的人!”
这次轮到史良娣沉默不语了。
他重又闭上眼睛,喃喃道“放心,既然被我看到了,我就不会让它发生!”
良久,史良娣轻声道“梦……不都是反的吗?”
刘据冷哼道,“我管它是正是反,想害我?门都没有!”
史良娣泪如雨下。
“可是……如果天要收我们,谁又能阻止得了?”
“那我就与天斗!”
史良娣全身又是一颤,坚定地说道,“无论何时何地,臣妾誓死相随!”
“与天斗!与地斗!谁想害我我就跟谁斗……!”
刘据在半梦半醒间沉沉睡去。
史良娣露出一丝满足至极的微笑,轻轻为他拉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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