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话调解,却听左大都尉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如果不是有难处,谁会来打饥荒。草原上受了白灾,到了开春部民们没有饭吃。会饿死很多人,大单于也是无奈才来到这里跟几位打个商量。义渠君,别你们我们的。百多年前,你们义渠人还是我们匈奴人的一支。
你们义渠人也是归附了大秦之后,才逐渐富庶起来。怎么?现在穷兄弟遭了难,难道你不伸把手帮一下?我身后的都是匈奴最精良的勇士,他们都想好了。与其在草原上艰难求生的饿死,不若在这里轰轰烈烈的战死。虽然你们很强,但打赢了你们我们才有活路。这件事情,我们无法选择。现在咱们在这里谈,就是要讨论出一个更好的结果出来。让更多的小伙子们回家,而不是跟那些东胡人一样,躺在这里被野狼乌鸦啃噬。
我们保证,大匈奴只要粮食其他的都不要。怎么样,义渠君这个手你是伸啊,还是不伸啊!”左大都尉软中带硬的说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好像老鹰一样盯着义渠君。只要义渠君说一个不字,他们二话不说就会返回。谈判桌上拿不回来的东西就用手中的刀剑去取吧。反正,战死也比饿死痛快些。
云玥倒吸了一口凉气,草原上受了白灾?仔细观察左大都尉与大单于的神色悲苦,似乎不像是假的。这可就难办了,谁都知道白灾对于匈奴人意味着什么。看起来他们也是实在被逼得急了,这才来到义渠草原。想必,此刻还有许多部落被困在大雪里。否则,匈奴人绝对不止这一点儿家当。
以往匈奴人受了白灾,第一个念头就是牵出战马。去华夏族的土地上抢一把,从几个人的小团伙到十几万人的抢劫集团。规模上参差不齐,悬殊得一塌糊涂。
这一次,匈奴人又来了。而且将矛头对阵了最强诸侯国大秦,想必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草原上混过的人都知道,饿急了的狼才最可怕。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狼。这场仗不能打,自家军队是为了财富而战。而他们是为了生存而战,两者信念不同战斗意志更是天差地别。不能指望那几个以杀人为个人爱好的杀才,在洪水一般冲过来的大军中。他们会像细沙一样被湮灭。
云玥抢在义渠君前面开了口:“你们也看到了,为了夺回这些东胡人从我陇右劫掠的财物,我军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那些尸体,可不光是东胡人的。也有我们华夏儿郎的,为了保卫家园保卫胜利果实。我华夏儿郎,从不与人低头。你要战,那我们便战。
不过你们若是要和,咱们还是可以商量。”云玥在几乎将话说绝,大单于都准备拨马回到本阵,双方决一死战的时候。忽然话锋一转,将刚刚说出的话又兜了回来。
“战则如何?和又当如何?”大单于立刻开口问道。
“战,便是你我两军舍命搏杀。为了这些粮食财帛,总有一方会流尽最后一滴血。你们的人不少,我们的人也不少。你们能够舍命搏杀,可说道玩命……我华夏儿郎也不输于你们匈奴人。
而这和嘛……就是我们可以借你们一些粮食。不过,你们要在明年后年用牛羊来抵。如何?”
“明年我们若是再遭白灾,那可怎么办。”一直没有说话的左谷蠡王忽然开口,大单于气得差一点儿扑过去将他掐死。这张乌鸦嘴,居然好死不死的咒匈奴闹白灾。眼看有希望的事情,就被他一句话搅黄了。
生得跟坦克似的左谷蠡王是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夯货,在他的眼里抢劫的总比生产的好。反正匈奴人想要的一切在华夏人那里都能够找得到,为何不直接去华夏人那里抢。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谈个粑粑,有这时间挥军杀过去将懦弱的华夏人杀光才是正理。还借……匈奴人从来都没有借东西的习惯,即便借了也没有还的习惯。在借钱不还这一点儿上,匈奴人是很实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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