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多远就得换人,没办法体力消耗太大。叱叻奴也不逞强,跑了一百多步便被同样年青力壮的族人替换下来。
就在他刚刚被替换下来之时,城头忽然响起撕裂亚麻布的声音。接着一杆又粗又长的矛枪,直直的奔着他刚刚的位置射了过来。举着大盾的东胡士卒惨叫一声,便和盾牌一起被钉在了地上。盾牌压在身上,声音被积雪阻挡。听不见惨烈的嚎叫,只有沉闷的“呜”“呜”声。
“趴下!”叱叻奴大喝一声,便趴到了雪地里。他身边的东胡人还没明白过来,阳光下无数星星点点的金属光泽便笼罩了他们。箭矢轻易的便撕裂了皮袍子,狠狠的钻进了他们的身体。鲜血与惨叫随即飚起,三弓床弩扫清了大盾。失去了大盾保护的的东胡士卒,大片大片的倒在地上。那些看似轻便的皮盾,则根本不足矣保护他们的主人,强力的秦弩毫不费力的就将它们扎穿。
还没有靠近城墙,东胡人便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可这第一批冲上城墙的人,都是各个部族的精干士卒,他们不但年青体力好。更个个都是身手矫健的高手,可谓东胡部族的精华所在最是好勇斗狠。虽然遭受了惨重伤亡,但冲锋的势头居然丝毫没有减缓。
负责守卫这断城墙的正是齐国远,而城头上的也不是平凉正规军。而是平日里负责守备的乡勇,这些人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平日里在齐国远的指挥下,每天练习弩箭的射击。经过常年的训练,这些人的弩箭射得是又刁又准。若是论野战格斗,他们都是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可是讲到弩箭射击,那可个个都是神射手。
这些乡勇平日里便负责城墙上的守备,以及站岗值哨之类的事情。真要到了有敌军攻城之时,城下那些精锐步兵才会走上城头据敌于城墙之外。
今天东胡人来得巡街,下面那些步卒还没准备好。东胡人已经开始攻城,齐国远焦急的派人催促。他知道手下这帮人的德行,让他们站在城头之上往下射箭还行。若是让他们拿着大刀长矛,跟那些彪悍的东胡人搏斗,别逗了!不立刻转身就跑,就是给你齐大将军面子。
正在齐国远焦急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盔甲摩擦声音。接着便看见一队罐头人出现在城墙上,锃亮的盔甲反射着阳光。好像一道光墙一样,涌了上来。
“他们怎么来了?”齐国远疑惑的道。看起来蔚獠还真看得起这些人,居然将陌刀营派上了城墙。
“快点儿上来,兔崽子们。每人一个垛口,谁的垛口上来人。就他娘的跟老子的刀解释。”离得老远就听见褚大勇的大嗓门儿,这些陌刀营一向高傲,看不起别人。不过他们的战力也的确惊人,别说用来守城。就算是野战对敌,也不惧那些纵横驰骋的骑兵。
随着陌刀营的上来,刚刚还有些惴惴不安的乡勇们也都镇定下来。他们当然认得,这是大名鼎鼎的陌刀营。那位最凶恶的,不就是传说中的褚爷。
扛着云梯气喘吁吁的东胡人来到城下,这才发现平凉的城墙如此的高大。云梯虽然很高,但也不能直接跳进城里去。而笨重的攻城车,还蜗牛似的在雪地里蠕动着。幸亏攻城车是以青铜为盖,不然就是那些弩箭,恐怕已经可以让那些推车人死上个三五次了。
“上!”叱叻奴张嘴叼住手中缴获来的云家马刀,便第一个向城墙上爬去。身后的人见到叱叻奴如此勇猛,也都跟着往上爬。云梯上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好像一长串爬树的蚂蚁。
齐国远一看便乐了,平凉有专门对付这种爬墙云梯的装备,那就是撞杆。撞杆有一个叉子似的头,四名士卒在后面各拿着撞杆的一个把手。只要叉子似的头卡住了云梯,四名士卒便喊着号子将云梯推翻。十几丈高的城墙,下面又是冰天雪地。这摔下去,不死也是个残疾。摔死是侥幸,摔断了腰生活不能自理那是人品问题。
叱叻奴刚刚爬到一半儿,便见到城墙上面探出一个叉子一样的东西。还不明白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便觉得身子一倾。一串儿东胡士卒,便好像糖葫芦似的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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